再看许倾倾,手里拿着盆子站在门口,正冲他盈盈浅笑:“不是嫌脏?好好洗洗就不脏了!”
“许倾倾,你……”裴天佑打了个寒颤,狼狈至极,正要冲过去,许倾倾却咣当关上大门,从里面反锁了。
门外终于消停了,许倾倾坐在树下的石凳上,却像耗尽一身的力气。
喝一口莫逸尘给她倒的茶,她幽幽叹了口气。莫逸尘拿起桌子上那张支票,扫了一眼上面的数字。
“他这么羞辱我,我还他的钱,阿尘,你是不是很看不起我?”许倾倾落寞的说。
她今天算是看透了裴天佑,原来在他心中,她竟是个蛇蝎女。曾经她那么爱他,为他送命都不怕,他却骂她是心机女。
而许秀妍这样的伪白莲,却被他捧在手心里,温暖呵护。爱情,果然是甲之蜜糖,乙之砒霜吗?
莫逸尘放下支票,见她不开心,抬手揉了揉头“要我说,要少了。”
噗,要少了?她的确是要少了,就是裴天佑的全部身家也换不来她曾经的满心付出。
“没事,我们可以细水长流!”
“你说……我们?”莫逸尘清雅的笑,许倾倾的手放在石桌上,他顺势轻轻握在掌心,“细水长流,这个词我喜欢。”
他的大掌温暖而又干燥,给人一种安全感,许倾倾被裴天佑打击的,正是失落的时候,很需要安慰。她望着莫逸尘疏朗的笑容,想着他打击裴天佑时云淡风轻的样子,心里被打了一下,触电似的拍开他手:“哎呀,我说的细水长流意思是讨债的事可以慢慢来。”
“我……”
“对了,水烧好了吧,我去洗澡……”
她急切的想逃,莫逸尘却从身后叫住她:“倾倾,我只是想说……别妄自菲薄,是姓裴的配不上你。”
背对着莫逸尘,许倾倾眼睛有点酸。
“我知道啊,裴天佑算什么,我才不在乎呢!天下美男那么多,我还想多睡几个呢!”
莫逸尘唇角一抽,许倾倾又回头,冲他勾勾唇:“真的,我交往过的男朋友多的是,还轮不到为他伤心!”
许倾倾蹦蹦跳跳的上楼了,楼下的某人脸色已青。
半夜,许倾倾被渴醒,可饮水机在楼下,她实在忍不过只好去楼下喝水。
客厅里灯还亮着,他居然还没睡?仍坐在电脑前忙碌着什么,桌子上放着白川给她的那份文件。
看到她下来,莫逸尘没有说话,许倾倾接了杯水喝了,正要返身回去。
“你过敏了吗?”他的衬衫袖子卷起了一截,露出的手臂上起了一片红色的小包,许倾倾放下杯子,紧张的抓过他的胳膊。
“阿尘,你真的过敏了!”不仅是手臂上,她又替他将袖子撸了撸,上面也是,脖子里面也有。
“不要紧,估计是对有些香料过敏。”看不得她太紧张,莫逸尘将袖子褪下,遮住那些红包。
“你等着,我去拿药!”
许倾倾风风火火的上楼了,再下来时,手里多了一管药膏。
将药膏挤出,拉着莫逸尘的胳膊就往上面涂:“真是的,明知道过敏还陪我吃什么泰国菜,你应该在我提议时就拒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