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锦尧言语一顿，眼中闪过一丝痛楚，继续道：“哪怕医生说，可能会失去孩子，她依旧如此，仿佛根本不在意。”

“最后是父亲去帮忙，母亲才稍微休息了几天，哪怕预产期的时候，她依旧在处理文件，把我生下来后，就让父亲把我送回墨家，每年回来几次。”

这些都压在墨锦尧心头很多年，如今突然全部剖析出来，心中情绪翻腾，他忍不住从口袋里拿出烟，骨节修长地指间夹着烟蒂，用打火机点燃后送入口中，深吸了一口，吞云吐雾间，轻笑了声。

连儿子都有了，再说起这些事，反倒觉得以前的想法，都有些太过幼稚。

居然还会因为母亲的不看重而感到难过，甚至为了得到她的认可，每天日复一日的努力，最后病倒了，也只不过是换来她轻飘飘的一个电话。

他本以为这些都已经忘却，却没想到，只要稍作引导，就全部出现在脑海中。

突然脸上覆着一丝柔软，他回过神来，垂眸望着怀里的人，只见她水盈盈地双眸之中，带着一丝心疼。

“……你很好！”贺暖暖张了张口，能察觉到墨锦尧的心情不好，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只能单薄地说出这三个字。

因为在说起这些往事的时候，他的脸上竟出现了一丝孤寂。

心里却也能理解，对于墨锦尧来说，他无法感觉到母亲对自己的爱，甚至觉得他是个累赘，或者是向墨家证明的一个工具罢了。

这让心中骄傲的墨锦尧，哪里能接受的了！

“嗯！你也很好。”墨锦尧勾唇轻笑，大手覆上她的手，微微俯身上前，凑到她的耳边，嗓音低沉道：“很美味，让人欲罢不能。”

贺暖暖脸颊微红，娇嗔地瞪了他一眼，却没有推开他，反倒是一双手紧紧攥着他胸前的衣服，眼睛微微闭起。

瞧着她一副任人取夺的模样，墨锦尧喉间一紧，将烟蒂摁灭在烟灰缸之中，从沙发上起身，稳稳地将贺暖暖抱在怀里，大步朝房间里走去，眼中泛着光。

果然适当的示弱，更能有助于吃肉！

贺暖暖面上红霞遍布，双手揽着他的脖颈，将脸埋在他的胸口，没看清他脸上的神色，否则就会察觉到不对劲。

好半晌！

窗外天色昏暗。

贺暖暖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双目微阖，面上透着一股倦意，累的连动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墨锦尧却像是一只餍足的野兽一般，躺在旁边，薄唇轻勾，显然心情大好。

她之前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可已经为时已晚，只能随着他的动作沉沦，可这会儿回味过劲来，忍不住暗啐墨锦尧这个流氓无赖！

卑鄙！

果然是无奸不商！

她以后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神，一定不能让他再得逞了。

听着她口中低声喃喃，忿忿不平的话，墨锦尧眼中满是笑意。

*

次日一早。

墨问天洗漱穿戴整齐后，从房间里走出来，余光瞥见走廊上有个黑影闪过，不由得蹙眉，心里闪过一丝不耐的情绪。

他步伐一顿，转而走到欧阳林韵的房门外，抬手轻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