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的消息她一个都没透露,只是去理发店把万年不烫不染的长发倒腾了一遍,烫了卷发,染了颜色,让推荐办卡的理发师赚了一笔。
她背着相机和课本继续上课,带她的孟老看了她镜头下的瑞典,没有多做评价,本就是出于遣散负情绪,成品里多带有糟粕。
把孩童照片寄给那对夫妻之后,她回宿舍的路上看见了等她的盛扬。
上次见面是分手的时候,已经过去很久了。
他站在女生宿舍楼下的第叁棵香樟树下,就像是分手之前,他总是风雨无阻的拎着早饭在宿舍楼下等她一样。
分手的时候闹得太难看,现在她妈妈和他爸爸又再婚了,已经没了什么好谈和转圜的余地。
没有扯着对方头发互扇耳光是素质最后的让步了。
盛扬叫了她的名字。
她脚步停在宿舍楼前的台阶上,身子转过来的速度很慢。鼻尖上棕色的小痣被盖在粉底液下,头发也做过了。
上次盛扬见她,她还是个涂完口红要用手指晕染,又用手指上沾着的口红涂腮红的女生。
她一步一步走过去,说她不喜欢红豆味的任何东西,说她再也没有一点儿地方像李知予了。
后来许从周认识了段弋。
那个曾经和盛扬关系非常要好的朋友,后来他们的关系不可挽回。
盛扬不准她和自己的过去有关。
那她就偏要和段弋来往。
裴岷和宋清途知道后问她,问她为什么把李知予视作雷区,却又要和跟李知予有关的人来往。
接到他们电话的时候,许从周刚洗完照片,她倚在工作室的桌上,看着桌上的喜帖。
是盛扬的。
他要结婚了。
他分手后,没心没肺的继续谈恋爱,见父母,结婚,准备娶妻生子。
她将喜帖丢进垃圾桶:“因为有些事情没有被处理好。”
她不甘心为什么就自己的生活被搅的一团糟。她心疼自己被辜负的付出,心疼自己被浪的热忱。她耿耿于怀,所以处心积虑的去接近段弋。
裴岷问她,那段弋又做错什么了?
一抬头是一块照片墙,风景照里掺杂着几张人物旅游照。照片上的主角是段弋,他的五官经得起高清摄像头的特写。
她握着手机,看着照片上的人失神了
许从周良久后讷讷的开口:“反正他也只是玩玩。”
《如果在冬夜,一个旅人》:“放弃一切东西比人们想像的要容易些,困难在于开始。一旦你放弃了某种你原以为是根本的东西,你就会发现你还可以放弃其他东西,以后又有许多其他东西可以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