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吵着要垄断我的食肉链,不过最后还是放弃了。”说到这里,白薇笑出了声,“虽然不喜欢我乱吃东西,却又耐不住我耍小性子,所以多少放纵了些。”
林晚晚沉默。
“我也可以。”
白薇正喝着水,听完拿着杯子和对面的碰了一下,“砰—”地一声,清脆至极。
“……”
白薇: “我曾经亲眼看见她发病,整个世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那时候,比起恐惧,我更加心疼。”
心疼她年幼受伤,心疼她独自承受,更心疼自己没能照顾好她。
“你听我说,”白薇非常认真地看着她,“如果我有机会把她留在身边照顾她保护她,那么为什么不抓紧呢?你说她危险,那么大不了日后我就把她锁在家里,一个画画的女人我还是养得起吧?”
“或者再差一点,假使二三十年后,我真的厌倦了,跟她说‘我受够了,你快点去治疗吧!’那么大不了医院成为我的第二个家。”
还会有其他可能性吗?不会了。
白薇:“她要回来了,我想说的是…我们以后还可以做朋友,继续像今天这样吃饭聊天,好吗?”
放在桌上的双手不自觉缠握在一起。
林晚晚注意到,良久,偏过头自嘲般笑了:“呵,我当你为什么突然要见我……”
“晚晚…”那件事之后,这还是林晚晚十多年来,第一次听她亲口喊出自己的名字,“我这辈子再也遇不到第二个沈知味了。”
林晚晚心口绞痛:她又何尝不是?
“可你不一样,你…懂吗?”
怕不是肉烧得太过老硬,如梗在咽,林晚晚深吸一口气呼出…“懂,我懂,朋友就很好。”
瞧你坏的,心里巴不得有个人赶快来把我给领走,就差没指名道姓说出那人是谁。
在三元街上走了一会儿,两人就要分手道别。
白薇浅笑,道:“以后别那么叫她。”说完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听见林晚晚在背后喊:“小白!”
她说:“放下你比想象中容易啊!你也不要恨我了听见没!”
提着包的手实在是不方便呀,白薇抬起左手举得老高挥动着。
阳光下,黄色的小花格外娇俏。
林晚晚便是再不喜欢也不得不承认:那与她般配至极。
算了,各生欢喜,各生欢喜。
信壹律师事务所。
姚许:“师傅,什么事儿这么高兴?”
白薇理着手里的资料,心不在焉地回答:“小孩子好奇心那么重。”
姚许瘪嘴:他早就不是小孩子了!“难道是李先生的案子有进展了?”
“没呢,”白薇想起来就头疼,“他的话多半掺假,不能都信。”
“我看旁人说辞都比他强,也不知道他图什么。”他又想到什么,转过身冲着白薇说:“师傅,你说,他会不会压根儿就不想要什么抚养权啊?”
白薇抬起头看他,皱着眉头,“别瞎说。”
姚许挠了挠头,讪讪地笑:“嘿嘿师傅,我开玩笑的,别当真别当真…”
说者无心,听者有心。要是那人做的真好,别人又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只怕这茶余饭后的“玩笑话”哪天就真得传到了当事人的耳中。
双眼闪耀着狠绝的光,白薇暗暗立誓:抚养,一定会争取到!……
几乎同一时间,一架飞机冲破云霄,停落在h市国际机场。人群中吵吵嚷嚷,有在感概乡音亲切,也有在抱怨长途辛苦。
总之,迟了很久的航班,终于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