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还不知道自己在临死之前这样一直念叨,她一说起,我思绪万千,又赶忙解释道:“玲玲是凤书的小名啊,姑姑,我还喊过别的女人吗?”
“那到没有,好,暂时算你过关,总有一天我会亲自问你家那位,看她小名是不是叫玲玲。”
我并不担心,只想着,等你要和梁凤书见面再说吧。
她一提起下午之事,我马上就感觉她的美貌变得很暗沉,隐隐觉得她的心中还是住着一个女阎王,说不定她所讲述的情感经历都是假的,她或许没有那么高尚,也没有那么看重恩情,不过是想借着齐家的名声和势力报她父母的仇。很快又在心中推翻自己的邪恶猜测,林迪薇本来就是齐家的女儿,不存在着利用齐爷财势这一说,她那样高的才学,那么耀眼的文凭,还有她的长相,就算是离开齐家,在当今世界,也能过着上流人的生活,照样能想办法为自己父母报仇,何必要这样苦着自己呢?看来眼前的林迪薇确实是我值得敬仰、佩服的人。
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林迪薇心中是歹毒的也正常,韩非子说人性本恶,谁又不是歹毒的呢?连我的梁凤书都帮我策划过好几起残酷的复仇,我也不是慈悲善良之辈,不然也没有今天的好日子。
年轻时的我总是纠结着善和恶之间的区别心,看事情喜欢分对错,看人喜欢分善恶,还是根据自己主管的判断分,常常使得心中闷闷的。
为她向我提出的问题解释完以后,马上又央求她告诉我,她在养父去世以后这几年有没有遇到让她心动的人,有没有过刻骨铭心的爱情。
林迪薇在我的央求纠缠中显得怅然所失,好像过往的这几年情感经历不值得回忆,一旦提起,徒添心中郁结,同时,她又对我这样热情地关心她的情感而感到欣慰。人总是盼望遇到知音的吧,越是她这样的人,可能就越难遇到知心好友。特别是在渴望异性的真诚关怀方面,女性需求更多一些,我认识的女人都如此,我想林迪薇也不例外。
她要不对我讲述她的情感经历,我也逼迫不了她,她愿意半推半就地对我说,证明她希望有人真正关心她的过往。要是我提出来,她拒绝后,我不表现强烈的纠缠,她可能也就不说了,要是这样的话,反而显得我和她有太远的距离,不像真正想关心她的人。这点察言观色的本事我早已达到炉火纯青,她要是真不愿意对我说,拒绝我的语气和态度一定是天差地别的。
我重新烧一壶开水,给她的养颜茶里也添上热水,在深圳这难得的湿寒天气里,手心的温暖和心里的温暖一样重要。我一边忙活一边告诉她,我真心的喜欢有些寒冷的天气,她好奇我这个爱好,好像觉得我是在湿寒天故意这样说一样。
“姑姑,您知道吗?我小时候的生活非常穷,冬天下大雪也没有鞋穿,裤子也只有一条西裤那样厚的裤子,还常常被雨水浸湿。盖的也是一床老棉被,硬邦邦的,一点也感觉不到暖和,床上更没有毯子铺垫,就是稻草上放一床竹席。在我的记忆中,整个冬天都是颤抖着过的,小时候非常怕过冬天,感觉冬天实在是太冷。来到深圳以后,我特别珍惜这短暂的湿寒天,这样的天气让我感觉到一些小时候的味道,就像回忆一直伴随在面前,我现在是爱上冬天啦,可能是因为寒冷可以提醒我生活曾经多么不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