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聊聊她曾经的爱情,虽然她比我大十五岁,看着却只像是大几岁,我并没有想要和她发生些什么,我是个有节制的人,并且忠于自己的爱情。想她那样的富有、美丽、优雅,为什么快四十岁了还无夫无子,从她眼神中偶尔发出的娇媚,我很确定她不是齐爷那样不正常的人,她也一定爱男人,也渴望男人爱她,她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只差一份相伴人生长河的爱情,没有,那么一定有其深刻的原因,要是她告诉我,我再告诉梁凤书,又可以写出几篇读着让人回味无穷的稿子。
我总是把外面看到的,听到的,回家统统告诉梁凤书,给她写稿提供源源不断的题材。我经常去给小语买花的那个花店女老板,她就成为梁凤书笔下好几篇稿子的灵魂人物,要是卖花人也读报、也看杂志,她一定可以读出贴合自己灵魂的感受,甚至她能从文字中发现一个真正的自己。当我给梁凤书描述那个花店女老板孤独、无奈的坚韧时,梁凤书一点没有怀疑我去买花是送给某个女人,因为我告诉她是帮齐爷的客厅买花,她就是这样信任我。
也曾把无知、幼稚,却又认为自己高人好几等的金、殊黑白双煞描述给梁凤书听,还附带把小语也加入其中,以跟着齐爷一起应酬时看见有这么几个人的方式告诉她,我讲述一件自己所见所闻时,加入了给人算命的语言技巧,还有书中学来的词汇,配合堵车时思量编造过的完善的逻辑思维,尽量还原人物和事情的真实,只是把我自己摘干净就行。梁凤书一边听,一边快速的记录,我讲完,她笔下记录的基本上就是一篇生动的稿子。
有一次傍晚,我在别墅区外的山路小道上跑步,遇到一个手提着两筐海鲜虾蟹的老人跟着我一起跑,他一边跑一边回头望,很快就超过了我,超过我后他就坐在路边停下来,气吹虚虚又满头大汗。我知道,他一定是在路边随意摆摊时遭到驱赶,所以才跑进这少有人光顾的山路上来。
他能看得见的皮肤是同一个颜色,褐黑色,上面还布满了道道裂纹,就行苍老而又缺少水份的柏树皮,一看就是广东典型的老渔民。他篮子里的吓和蟹有的死了,有的活着,我很好奇他的虾蟹为什么没有提到市场上去卖,或者卖给街边那些大排档,也不用这样逃难式的被人驱赶,为此,我给他点上一只烟。
他简单告诉我,他是汕头人,到深圳来找他的儿子,可是钱包被人偷掉,他从市场上捡两个别人遗弃的竹筐,到深圳海湾的红树林里抓了这些虾蟹,想着换一点钱做路好回家,却被一路驱赶到此。他说他老家的海鲜就是这样摆在路边卖,没想到这里不允许,他不熟悉这座城市,不懂得原来都是同一片国土却有不同的规矩。
深圳那时街上有很多临时摆摊卖东西的人,每个人都能讲述可歌可泣的动人故事,为的是博取同情好骗人卖他们的东西,我以前也曾在艰难的生活中跋涉过,所以我把大多这样的人划分为不得已的骗子,试想,小语、林迪薇这样富有的人会去干那样的事情吗?明知道他们是骗子,我还是可怜同情他们。
眼前的老渔夫不像是骗子,我是很能分辨谁是骗子,谁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因为从某种意义上讲,我给人算命也算是个为追求美好生活而骗钱的骗子,古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骗子遇见骗子,肯定能轻易识别。
在听完老渔夫无奈的简单讲述后,我卖下了他的两筐虾蟹,没有问他想卖多少钱,兜里刚好有五百块,全部拿出来给他,他只愿意拿一百块,拼命把另外的四百塞回我的手中,坚决不多要,说一百块足以让他回家。看他眼含热泪、态度坚决的样子,我愈加坚定要把钱给他,这是浮华都市里难得的真正善良,看着他的光辉,这些钱就值得给。为了让他把钱下,我告诉他,我也曾有一个远亲像他这样出门去寻找亲人,最后落入歹人之手,受尽屈辱和折磨,所以我请他把钱下,快快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