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着肖玲玲的手说:“来,挨着哥哥坐,我们说说话。”我又看着梁凤书说:“老婆,这段时间你没有欺负妹妹吧?我怎么感觉她胆子比从前小了很多,总是担惊受怕的样子。”
梁凤书两眼一翻,带着哀叹的语气:“唉,能欺负妹妹的只有你,我才不舍得欺负她呢。”
“嫂子对我很好,麦,麦子哥,你和嫂子很般配,我,我,唉,我认了。”她说着又去看梁凤书。
“玲玲,你必须要做几件事情,第一,去医院检查检查身体,哥不是嫌弃你是什么,而是哥想治好从前苦难对你所有的创伤。第二,你肯定这几年都没有和家里联系过,给你爸先暂时寄两万块钱回去,他一定盼死了,知道吗?钱不用担心,哥来出。”
梁凤书马上说道:“就你聪明得很,这些事情早就做了,还要你来说,你老婆我是那样做事不周全的人吗?妹妹的身体现在健康得很,皮肤也完全好了,你没发现吗?”
我想也是,梁凤书做这些事情很在行,总是弄得我不断的欠她,她使我感觉该永远臣服于她对我的照顾和无微不至的关怀,这样贤惠的漂亮老婆,要是还对不起她,岂不完全失了良心和人性。
我拉着肖玲玲的手,仔细的打量一番,才明白原来她外表上的光焕发,是梁凤书的功劳,我只好笑说道:“那不是你作为嫂子该做的吗?”又对肖玲玲说:“玲玲,你是什么都别想,不要有任何见外的地方,这里就是你的家,好好在家里住着,不要有任何心里负担,你嫂子存着很多钱呢。”
“是哦,妹妹,有哥和嫂子在,你什么都不用担心的。”梁凤书在一旁附和我,她的表情显得有些奇怪,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她明显的暴露出内心的纠缠,她不时望向我的眼神中,第一次闪烁着疑惑,有一种从未有过的生疏感,还带着惴惴不安的期盼。
记忆中的肖玲玲是一个直爽的姑娘,特别是在我面前,她从不有丝毫的隐瞒。几年没见,她在我面前变得十分拘谨,舍不得离开,又好像想要快速的逃离,或者找一件隐身衣穿起来,永远守候在我身边,却不让我看见她的存在。
南国的九月燥热难耐,入夜以后也不见凉意,空调呼啦啦的吹着,把屋里和外面分隔成两种截然不同的温度,紧闭的门窗让屋里很是憋闷。环视这宽敞致的家,我发现自己竟然还没有好好享受过它,隔着玻璃看城市的夜灯,似近又远,繁华的夜灯不是为我亮起,也不是为任何人亮起,夜落下来,它们就是会亮起,就像夜里的兴奋剂,让人不要睡去。
监狱里的四个多月,我想明白很多问题,人生需要选择,更需要舍弃,还需要让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有一份安心。残缺和遗憾也是一种美,甚至是美中的极致,善良和恶毒也没有明显的界限,心只有那么大,装不下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