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你便是。”
听他说完这句话,我终于将心放进肚子里了。一出帐门,整个人差点就站不住了,刚才几乎耗尽了我全部的力,后背都湿了一大片。
我承认自己没有芸儿的聪明,也没有青蝉的勇敢,只是简单的说几句话就差点把我的胆子给吓破了。
青蝉从背后拦腰将我搂住,以我在蒙部士兵面前失态。
一到毡房,整个人就不行了,青蝉扶着我小声说:“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办。”
“什么事?”
“还记得那天在湖边偷袭你的人吗?我已经帮你找到了。”
“是谁?”
“你到了就知道了。”
青蝉趁着侍卫换岗,拉着我悄悄溜了出去。骑马到达一个离草原不远的山洞里,野利竹卉已经在几天前被青蝉设计捉拿,绑到此处。
幽暗的山洞里,野利竹卉嘴上被绑着布条,手上缠着绳子,眼睛瞪大看着我,嘴里骂骂咧咧却发不出声音。
青蝉伸手将她嘴上的布条撕下,她喘了口气便叫嚷着说:“死丫头,我爹爹一定回来救我的,到时候我一定让你死的很惨。”
“不要等了,你爹爹已经死了。”
“你,骗谁呢?我爹爹神通广大,怎么可能会死?”
“他真的死了,死在蒙部大营里。”
“你胡说。”
我将手里的一串珊瑚手串给她看,这是他们家族的信物,每个人都有,这是从野利玉卓手上取下来的,她伸手夺了过去,颤抖着,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
突然,她挣扎着站了起来,飞身向我扑来。青蝉一个健步上去,将她一脚踹到她身上,她没有站稳,头朝后,整个身体撞到墙上。
青蝉上前一步说道:“要是你老老实实的嫁到蒙部来,还有这么多事吗?”
许久,野利竹卉缩在那里不出声。青蝉觉得奇怪,就走到她身边蹲下来,轻轻地拍一拍她的肩膀,可她没有一点反应。青蝉用了点劲儿推了推她的后背,她整个人竟倒向了一边。
我慌忙上前,拨开她的头发,发现她的眼睛瞪的老大,嘴角渗着白沫,一动不动了。伸手探了探,竟然没了鼻息。
“喂,你可不要装死吓唬人。”青蝉踢了踢她。
“她真的死了。”我抬头说。
青蝉立马将她整个人平摊在地面上,看她脸色铁青,应该是中毒了。她四下看了看野利竹卉的尸体,最后发现插在头上的簪子里藏着白色的粉末。青蝉倒出一点粉末在自己的手心上,轻轻地闻了闻,有一股淡淡的幽香。
“这种毒我在师父的典籍中看到过。有人事先将装有毒药的簪子插在她头上,她每天都闻到这个味道,久而久之就中毒了。”
“可为什么这么巧,偏偏在这个时候发作?”我问。
“或许只是巧合吧。” 青蝉回答道。
“这把簪子本来是给我准备的,那天她非要拿了去,否则今天死的人就可能是我了。”我说。
“你命不该绝。谁让她不心存善念,活该死了。”青蝉安慰我道。
我蹲坐在地上。短短的半天,野利玉卓和她的女儿便相继死在我面前,大仇得报,可我的心里却比没有报仇之前更加沉重,更加的无措。
青蝉叹了口气说:“他们fù_nǚ的死都是意外,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怎样把尸体处理好。”
“如果埋在草原上,肯定不合适,还是把她送回野利家吧。”我说。
“送回家?一同前往的人那么多,估计很快就会被人发现,到时候就解释不清楚了。”青蝉说。
“那就麻烦你,先带着野利竹卉的尸体会去。我们随后跟上。”我说。
我上下打量了躺在地上的她,她一身夜行衣,腰间却带着一个小小的、扁扁的正方形香囊。我伸手取了下来,却发现这个香囊中间的部分硬硬的,像是有什么东西。用剪刀小心的剖卡,竟是一把造型奇特的钥匙。
这把钥匙她一直带在身上,似乎很重要。不论如何,先带着它,以备不时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