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但如果你不立马说实话,我就把你绑在石头上,扔进河里。”我语气更加坚决的说。
他似乎真的害怕了起来,忙说:“是野利玉卓,他让我除掉你。”
我心头一紧,冷笑了一声,果然,这老东西还是知道了我还活着。
“你是中兴府的人吗?”我问。
“你怎么知道?”
“你可认识没藏和风?”
他的表情很讶异的回答:“他是我的父亲,不过早在十年多前已经死了。”
“死了?为什么?”
“父亲被大人派去执行一项任务,回来的途中被一伙强盗夺去了生命,我们见到他的时候已经是一具僵硬的尸体,可怜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
他说起父亲,有些动容,但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倾诉对象不对,便止住了伤悲,抬头问我:“为什么问我的父亲?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从来没有怀疑过父亲的死因吗?你的父亲若为人磊落,身上又没有钱物怎么会被强盗杀了?再则一同执行任务的只有他一个人吗?其他人呢?”
“你,认识我的父亲?”
我点点头,他有些哽咽。
“后来和我父亲一起执行任务的几位叔叔,好像在一年之内相继死去。”
“果然是野利玉卓的做事风格,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什么?”他抬头问我。
“你和家人从来没有怀疑过父亲的死因吗?你的那些叔叔相继死去,或许是野利玉卓让他们做了不该做的事,怕他们走漏了风声,让别人知道了自己那见不得人的勾当,所以才将他们一一杀死。”
“野利大人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还是朝廷进贡的大户,是大家心目中的骄傲,你怎可胡言乱语随意诋毁。”
“若他的财富来的清白,何必假惺惺的装好人,但凡刻意行善的,十有八九曾做了让他良心不安的事情。”
“你....”他的语气似乎表明他也曾经怀疑过,却又不甘示弱。
我蹲下身体,看着他的眼睛说:“若有机会,我会告诉你我的秘密,也会愿意为你查明真相,但现在你要告诉我,野利玉卓为什么杀我?是不是和十年多前的事情有关?”
“十年前?应该不是。其实,这次嫁到蒙部的,应该是野利大人的女儿竹卉郡主才是,野利大人不愿自己的女儿嫁到蒙部蛮夷之地,便请求皇上找个人代替她的女儿,于是皇上就选择了你。他的计划是你一踏入草原便将你杀死,一方面可以嫁祸蒙部,另一方面又可以将真相永远的封存。”
只觉得“嗡”的一声脑子像炸开了,此时若野利玉卓在我面前,一定没命了,片刻之后我想明前因后果,接着问道:“杀了我这件事,皇上可知道?”
“或许知道吧。”
“什么?”我更是一惊。
身后的青蝉听不下去了,挥剑放在男子的脖子上说:“你们这群家伙欺人太甚,她只是一个举目无亲,手无寸铁的弱女子,你们......”
我伸手抓住青蝉的手,要她冷静,可我的手却在颤抖。
“所以,在中兴府伤害我们的那伙强盗,也是野利玉卓派来的?”
“中兴府?强盗?我并没有听大人说,但应该不是,野利家的每次行动我都会第一时间知道。”
他说的信誓旦旦,我却诚惶诚恐,看来想要除掉我的,不止一个人。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有这么多人想要取走我的性命。
这一连串的打击,让我的力似乎快要撑不起我的身体,青蝉忙拦腰抱住我,才不至于瘫倒。
这时,又不知何处又一支冷箭射来,瞬间击穿男子的心脏,他应声倒地。
青蝉迅速将我护到身后,四下张望着,远处一个黑色的身影在暗夜的掩护下渐渐的远去,而从另一个方向突然飞奔来一骑快马。走近时一看,居然是孛鲁,他见我没事,勒马转头朝黑影的方向奔去,渐渐的也消失在暗夜里。
四下恢复了平静,青婵挽着我的胳膊,身体瘫软的我用不上一点力,脑子里蒙蒙的,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毡房里的。
次日一早,孛鲁便在殿外求见,看他浓重的黑眼圈便知道,昨夜定是追踪了一夜。
他见到我,双手作揖,满是歉意的说:“昨天我一路追去,可惜贼人已经跑远,从今之后我们会加强防范,保证类似的事情不会出现第三次。”
而我根本就没怎么在意他在说什么,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了毡房,却满脑子在回忆着昨天那个刺客说的话。
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个穿蒙部服饰的女子,竟是芸公主。她的脸上蒙着轻纱,因为蒙部风沙大,许多女子都是这番打扮,所以她也并不显得与众不同。
她走到我身边小声的问:“星辰,你没事吧?”
我起身行礼,她将我扶起。青婵忙去准备了热水和毛巾,换洗的衣服。公主则拉着我的手,上下打量着,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
芸公主说:“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昨晚那个黑影应该是野利竹卉,或者是她派来的人。”
“她为什么来草原?”
“她或许只是来看一看杀手做事进展如何,却不料看到他正在将整个计划全盘托出,不得已一箭射死了他,正要尽杀手未尽之事的时候,却不料孛鲁少将出来救了你一命。”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还不因为他的父亲是永州首富。蒙部一旦和野利家族联姻,必然会要求野利家提供必要的物质支持,为了保全自己财产,只有你死了,便在没有理由和蒙部没有任何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