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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yWes

因为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key 拥有她在美国见过的最明净的夜空,可以看到大团大团的星云,连星座的形状都清晰可辨。躺在夜幕下,有种被银河环绕、群星覆盖的感觉。妙曼无尽的苍穹,漫天闪烁的繁星,仿佛下一秒就会落在手上,相当震撼。

她把手枕在头后,欣赏着美丽的夜色,听者海潮的轰鸣,思绪飘摇:“景恩,其实我一直很好奇,美国为什么不禁枪呢?”

他闭着眼,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嗅闻海水的味道:“这个议案每年都有人提,但从来没人成功过。”

她转身看着他,伸手抚上他的发丝,感受指腹下柔滑的触感:“以你们怀特家族在美国的影响力,再联合其他大家族给政府施压,应该有希望的吧?”

他轻喃:“很难,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我们玩不过军火商。”

她似懂非懂地眨眼,问他:“是军火商对你们形成了经济压制吗?”

“那只是一方面,主要是国家在保护他们,整个关系链牵扯到太多利益,盘根错节,不是单凭几大家族的势力就能清理掉的。如果说我们是国家的静脉,军火商就是那条主动脉,切断我们会流血,切断他们会死人。”

“世界各国的物价都在飞涨,美国每年的通货膨胀却低于百分之二,如此低廉的物价,除了我们在全世界薅羊毛,不得不说,他们也功不可没。我们制造和参与其他国家的经济瘟疫,他们挑起和输出战争,异曲同工,没有谁好谁坏的说法,都是为自己的国家服务而已。”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是美国人的观念,拿枪对于我们来说就像吃饭、喝水一样自然,你觉得我们可以放弃吗?就算怀特家族内部,我敢肯定,超过九成的人不愿放弃持枪。”

他的话语越来越模糊,声音越来越小,呼吸慢了下来,陷入了沉睡中。昨天他说他连夜搭乘飞机,上飞机前让人把纽约市的车开到了dc,下了飞机就往她家赶,今天一大早还跑去超市买菠萝包,一定累坏了吧,她想着,拿了自己的外套,轻轻搭在他身上。

“这么说起来,要禁枪确实不太可能。我在想,如果可以禁枪的话,是不是可以避免很多悲剧的发生呢?也许不行”她坐了起来,托着腮,一个人对着星空自言自语。

星光点点,海风阵阵,海潮声温和而舒缓,仿佛在演出名叫《夜色浪漫》的舞台剧。

杜蓓琪伸开手,举在空中握了握,似在捕捉风的身影,张开手掌时发现什么都没有,掌心,空空如也。

好傻,她轻笑,明知道风没有踪迹,却还是想努力追逐

陈景恩睡着了,迷蒙中,忽然觉得小腿有些异样,睁眼看去,发现杜蓓琪横趴在铺巾上,聚精会神地盯着他的小腿瞧。

借着清亮的星光,他发现她在逗弄什么东西,仔细看了看,竟然是一只蚂蚁。

她抓了一只蚂蚁放在他小腿上,任它在他的腿毛中穿梭爬行,每次要钻出来时,她会用手拦住,让它原地折返,继续在丛林般的毛发中迷路。她就这样自娱自乐,反反复复戏耍着那只蚂蚁,乐此不疲。

陈景恩坐起来,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宠溺地说:“调皮鬼。”

他醒了?她伸手捂了一下屁股,侧过脸看向他,义正言辞地说:“我在做科学调查:一只蚂蚁从你的脚踝爬到膝盖需要多长时间,我已经测了叁次了,可以算平均数和标准差了。”

把蚂蚁从腿上弄下来,他啼笑皆非:“有人告诉过你么,做统计分析必须要有意义,你的意义是什么?”他说着,伸手穿过她的腋窝,把她提起来抱到自己腿上。

哎呀,差点忘了,他也是学金融的,统计学肯定比她厉害,她撑起脑袋,认真地想着他所谓的“统计学意义”。

她静静地注视着他,他的眼在星光下好似梦幻的黑曜石,泛着丝丝水光,瞳孔外圈带着浅浅的紫罗兰色,像是一只从洪荒时代乱入而来的妖兽,足以迷惑任何人的心神。

腰身被人拥住,她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旷野之心的香气在鼻尖盘旋,迷惑了她的心神。她的下巴搁在他肩上,手指按在他胸膛,体验到了那里紧实致密的肌肉触感,硬邦邦的,好诱人;耳边,响着他均匀平稳的呼吸声,好动听。

他老爱这样,用身体来引诱她,或许,他根本没有引诱,她却不自觉地沦陷,为他着迷、为他倾心,同时,也希望得到他的垂青。就像他说的,她只是一个渴望得到爱的孩子而已。

把头靠在他肩上,她抚摸他的发尾,问了一句:“佛经里讲过:爱欲之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你说,我们这样会不会引众怒?”

佛经的这句话是说,纵欲的人就像拿着火炬逆风而行,会有烧到手的危险。经书想奉劝大家清心寡欲,不要追求淫念,拿来形容她和陈景恩刚好合适。

他爱抚她的面颊:“我不了解宗教里的东西,不过,我们应该还算不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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