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疯?”王琪冷笑一声,继而大笑,猩红的火点在她指间颤抖,簌簌地落下灰烬来。她可不就是疯了麽,这些年她留下过无数痕迹等样式诚来寻她算账,哪怕他质问一句“何必”,她也甘心了。可惜,这男人比她更狠更毒,当他决定放弃一个人后,不闻不问就是他的做法。
好几次,好几次她就要忍不住冲到他面前给他一刀子!
但她知道,这个男人享尽了世间繁华,即便是当下死,或许也不会令他痛,令他难受,令他可惜!
他们是太像的两个人,夫妻一场,习性想法难重合,正如她罔顾性命的狠毒一样,他亦可随时甩手做云中客,论起对这世间的留恋,他俩说不上谁比谁更少。总归,一刀毙命的死法,都不适合他俩。
此刻,她看着她长大成人的儿子,他那么像她,亦像他父亲,他是她在这世间唯一的温存之处,唯一的温柔倾覆,唯一的血脉,唯一的念想。
他包庇她,维护她,哪怕知道她错得离谱。
可惜,都晚了。
空气里传来了引擎的轰鸣,螺旋翼锋利的叶片划破了关外的寂静,巨大的声响,令山川震动。
盛宠跳下了直升机,见这荒凉的四野,孤独的山头,比起怒气,更多的是老死此处的担忧。
桨翼还未停歇,飞沙走石迷得周遭一片昏黄混沌,她抬手蒙住脸和头发,随即一人跳下飞机,脱了外套盖在她身上。高大的身影犹如密不透风的墙死死护着她,往那别墅走去。
站在窗边的式薄远远见来了两个不速之客,定睛一看,险些把自个儿牙齿都给咬碎了,那小犊子真是张本事了,竟跟他到了这里!
他把自己带来的人招来,吩咐下去:“拦住他俩!”
过后,也不再和王琪僵持了,方汀提着行李下楼,打开后门一件一件扔上车,等他安排停当,回头却见王琪正在窗边饶有趣味地看着窗外的情形。
她带来的人在她的授意之下,格开了式薄的人,怀秋带着盛宠突围。
式薄尚不知道她已经进门,正打算强押母亲上车,迎面却撞上了那小丫头。
盛宠见到她一点也不讶异,眼睛忙着在屋中寻找,冷冷清清的大厅什么人也没有,她这才转而质问式薄:“皮皮人呢?你把他藏哪儿了?”
式薄不答,看了眼她身后站着的怀秋。
此时方汀回屋找陈玄宙,猛地撞见式薄怀秋二人对视的场景,眼前一片天旋地转。
竟然,是怀秋……
她嘴唇颤抖着,瞳孔剧烈缩。
她的少女时代,对着那个阳春白雪的少年有过的妄想说出来都会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