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上了不夜城的城墙,睥睨着整座城池。这是他宵衣旰食造就起来的不夜城,几百年来,源源不断地吸鬼魅,生产鬼魅。修魔者总是对这些无法修魔的孱弱鬼魅不屑一顾,而不知多如牛毛的鬼魅恰恰是最好的掠夺资源。
他赐予这些鬼魅这么多年的安宁,该是他们回报了!他双手撑起,魔力如狂风,扫向不夜城的每个角落。魔力所过之处,不停地吞噬外界的魔力和阴气。黑色的气旋无限地扩张,向远处波及。
浓郁的魔力席卷人满为患的街道,强行榨干鬼魅的躯体,只留下一层皮飘零落地。余下的鬼魅骇然四逃,却逃不过魔力的速度。他们弱小,如惊弓之鸟,逃不出命运,被无情地屠杀。
司渊负手立于屋顶之上,冷眼看着这场屠戮。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屠杀,从司空建立不夜城的那天起,就已经预谋下了。而这些鬼魅看不透。或许弱者在残酷的世界生存太过艰难,他们宁愿不做思考就入了不夜城寻求庇护。
他可以阻止这一切,但他不愿意。愚蠢的人要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否则愚昧只会让他们把手中的武器对准拯救他们的人。谢鸣鸾的愚昧是同情了歪屁股的弱者,而他们的愚昧是把蠢刻入了骨髓。
司空获得了无穷无尽的魔力,丹田内的气流涌动愈快。他浑身上下充满力量,肌肉绷开身上的绸服。
忽而,经络里流淌过一丝暗紫色的魔力,化出无数魅蝶,钉在丹田上,前仆后继地用利足深凿丹田。
“司渊!”他不敢置信地看向那个迎风而立的男子。
丹田剧痛,他不禁跪倒在地。那些曾经被压抑住的杂乱魔力又在他血脉里狂暴地涌动,他气血不畅,急吐一口鲜血。
“为什么?”他捂着胸口问。即便知道司渊不是自己亲生儿子,他依旧亲自抚养长大,自问没有什么对不住司渊。
司渊飞身落到他身边,蹲下身,冷漠地道:“若不是我说我能保父君到筑基期,父亲怕是先会吸干我的魔力吧。”
“司渊……你是我儿子……”
“可我不是,我们心知肚明。”司渊手里催出魔力,缓缓地按上他的额头。
“我答应过我的母亲,只为她疗伤。”手中的紫光大盛,“那么,再见了,父君。”
千钧一发之际,司空目光凌厉,挥掌打上司渊的胸口。司渊的掌同时扣上他的天灵盖,击穿骨头,硬生生地撕裂了老者。随后,他被司空的掌风从城墙头掀飞。
“起!”随着一声清喝,一袭白衣凌空而来,暗蓝色的魔力盘旋如飞龙,接住飘落的紫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