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只脱一件。再来哦。”
众人便又兴致勃勃地玩起骰子来。
袁浔走过来,非要曼殊也加入。她推脱不过,拣了袁浔旁边的位子坐下,还是像刚刚那样翘着腿坐,修长的腿在裙下只见得着轮廓,再往下就只是小巧光洁的脚踝和一双蕾丝黑色高跟鞋了。
恰巧,接下来几回净是客人输,红酒又开了几瓶,服务生端来下酒的水果和小菜,杨老板酒气熏人,吼着说有诈,说下一轮要是还是客人输就要把她们几个全都扒光。曼殊听了,爽快地笑起来。果然,下一轮是输的就是曼殊。
她贴身不穿丝袜,一条黑裙下什么也没有,此时众人都虎视眈眈地看着她。两个女孩打圆场,说脱一副耳环也是脱,众人当然不依,她便笑着把手里的酒杯递给旁人端了,将一双涂了红指甲的手放在胸前的纽扣上。
众人起哄,她低头解了第一颗扣子,只见黑衣里白皙的锁骨,是以下窈窕身段的引子。衣服虽然并不暴露,却贴身地将腰身曲线都描摹出来。她挺了挺身子,羊脂般的肌肤呼之欲出,男人们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曼殊停下了手,用一种极娇羞极柔弱的声音说:“我脱之前,你们听我讲个故事好不好?”
男人看她像是盘中之物,都到手了,别说故事了,再乏味的东西他们都能当成餐前开胃菜大快朵颐。
袁浔坐到她身边:“今天这么有兴致啊。说。”
曼殊笑着看他,低声说:“袁老板不知道,我其实呢是一个身世很惨的女人。”
袁浔的手在她裸露的手臂上油腻地一摸,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丝毫没有警觉。
“我上大学的时候是学校里出了名的风流浪荡女,为什么呢?因为这双眼睛。”她用手指指自己的眼角,血红色的指甲像是要掐进肉里,“有个同级的男生要追求我,了好大的功夫,买过玫瑰,放学路上截我,甚至往我身边朋友的口袋里塞钱,我正眼都没瞧过。他气急了,往我杯子里下药。这么下流的手段……你们猜这个男孩子现在在哪里?”
她笑起来,换腿跷着,手抚上袁浔的脸:“就在这里啊,宝贝儿。”
四周的人都没了动静。她却兴致勃勃,往杯里倒满了红酒。杨老板见形势不对,忙说:“别说这些了,小袁开不起玩笑。来!再开十瓶红酒,今天晚上喝个痛快!你们老板娘呢?”
服务生唯唯诺诺地拿了酒过来,却只递给曼殊。她满意地笑着,拿起一瓶走到杨老板面前,那酒瓶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袁浔绷不住面子,气冲冲地将她搂住要拖走:“这个女的疯了,快把她换下去,另外找个来!”
曼殊笑得更大声了。
她拍了拍手,包厢门又被打开,外面送进来一个被绑得严严实实的女人,头发蓬乱,衣着不整,一看便是已经灌醉了。袁浔一看清她便疯了似的要冲上前去,被旁边的服务生拦住了。
这是袁浔的老婆。
曼殊端着酒杯,在高脚凳上坐着,懒洋洋的摇晃杯中液体。
“开了十瓶酒,不玩点刺激的怎么行呢?”
袁浔骂她,脏得不堪入耳,她却充耳不闻。她让服务生拿来一根鞭子,递给杨老板。在众人的沉默和袁浔的咒骂声中,她缓缓说:“当然,我是不会欺负无辜的人的。上次欺负我的没有这位林小姐。但是袁老板当年下药的帮手也是她。今天我们老账新账一起算,好不好?”
杨老板也没有见过这种场面,只虚张声势地说:“信不信老子报警!”
“报啊,随你。”曼殊说,“我真怕。记不记得那天,我也说过要报警?”
往事涌上心头,曼殊恨不得把这些男人的嘴脸都撕烂。
众人见状,纷纷改了口,都说那天的事情和自己无关,老板不敢骂,骂起袁浔来。
曼殊觉得没趣,怂恿道:“杨老板,你也不要紧张,我这样的地方是什么地方,你难道不清楚吗?上一次的事我们当然不算,这一次的也可以哦。”
女人被推到包厢中间,曼殊让她趴在矮桌上,翘起屁股。女人虽然穿着衣物,但那姿势和形状却又一次点燃了对面这些男人的欲望。这一切似乎只是刚刚骰子游戏的延伸,刚刚他们没看够,现在个个都想继续。
曼殊踩着高跟鞋,慢悠悠地走过去牵起杨老板,将皮鞭递到他手里,语气挑逗:“打两下就乖了。”
罪恶的快感让人兴奋,在包厢里迅速地燃烧起来。和上次一样,没有人觉得游戏本身有任何不妥,甚至带了些猎奇的新鲜感。杨老板踱着步走过来,卷起袖子,在众人的目光下挥了一鞭。皮鞭划过空气,响得透彻。女人在半醒半醉之间叫了一声。大家都燥热起来,两叁个胆子大的开始拍手给杨老板鼓劲,只有袁浔缩在角落里,虽然口中仍然骂着,但已经没有底气了。
曼殊坐在那里,黑暗光线将她的一半脸藏在阴影里,只看得见她微笑着的嘴唇。她的手指用力捏着那只酒杯的下半部分,随着这些男人的得寸进尺,她越来越用力。在他们将女人的裙子脱下,在光滑的皮肤上试试这皮鞭的力道时,她手中的酒杯啪地一声碎了。红酒混着血液像诡异树枝一样缠绕她举起的小臂。
杨老板满意地查看皮肤上的红印,忍不住伸上去摸了一把,袁浔向曼殊求情。而她只是微微笑着,那股围绕在她身边的诡异气息越发浓烈起来,是她的话像掺了魔力一般:
“再来一次,直到我满意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