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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能向上天许一个愿望,你最想要得到的,会是什么呢?
名誉、地位、富贵、子嗣、自由、还是,毫无保留的爱?
水面荡起几圈波纹,清河从水里探出头来。温泉池热气萦绕,一墙之隔,永乐坊外便是热闹的长安大街,依稀可以听见锣鼓和行人笑语,今日尤其喧闹。
墙外突然飞入一物,落在池边,是一个农家随意做的鸡毛毽子。清河目光掠过还在微微抖动的鸡毛毽,望向一人半高的土墙。
今夜,慕白不在永乐坊。
清河眸光闪动,倏地从水中起身,走进内间。
内间由一盏屏风隔成两半,一个侍女在屏风外,背影隐隐绰绰。清河窸窸窣窣穿好衣服,屏息静候了一阵,朝屏风外探出一点身子。
正当饭后极易困倦之时,清河又泡了许久,那侍女坐在椅上,倚着妆镜台阖眼寐着。
于是清河将内间放换洗衣物的藤柜一点一点缓慢地挪到土墙边。那藤柜高叁层,轻而不承重,一踩上去已是勉勉强强。
额头刚刚探出墙沿,匆匆一眼,没想到墙外不远处竟站着两个黑色劲装的护院。此时正巧一队舞狮戏班经过,后面跟着一串欢闹说笑的民众、孩童,护院的目光一时不被这热闹吸了去,一时没有注意到清河。
清河犹豫了一下,心下有了决断。她攀上墙沿,纵身一跃,朝着永乐巷外发足狂奔。
“站住!”那两个护院立马便发觉,飞快地追过来。
距离越拉越近,照这样下去,还不待跑出永乐巷,她就会被抓住。
她仍太天真,以为今日天时地利,真的可以绝处逢生。
周围人声鼎沸,摊贩叫卖不绝,行人如织。清河脚步一顿,奋力抽开身边水果贩子驴车下垫的草席,又大又圆的橙子骨碌碌滚下来,行人惊叫四起,乱作一团,生生阻了去路。
两个护院在满地狼藉前停下来,恨恨看着少女梨花白的衣角消失在巷口,口中唾沫横飞粗口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