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我身旁的是苓露,王爷安排,苓露从此便跟在您身旁伺候了。”婆子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江映萱心想,苓露怕是王爷的眼线来监视她,她必须要提防此人。
“奴婢给王妃请安。”苓露毕恭毕敬地向江映萱行了个礼。
江映萱没有理睬她,径直迈入了芳泽居内,她一把扯掉百年好合红盖头,摘掉凤冠,唤着下人:“王爷,他还不来,是否被政务绊住了。”声音里透出几分失落。
“是的,王妃娘娘。王爷说了,今晚政务繁忙,他不过来了,王妃舟车劳顿,还请王府早休息。”丫鬟苓露毕恭毕敬道。
“你们随我过去看看,苓露准备好醒酒茶,给王爷送去。”她红着眼眶,新婚之夜被王爷冷落,她如此卑微,她心里清楚王爷不喜欢她,而她只是一厢情愿罢了,但她仍不想跟王爷距离越来越远,越来越生分。
“王妃,王爷还说,王爷这几日忙着处理朝政,请您没事不要打扰他,您若在王府待着比较闷,奴婢可以陪您转转。”苓露道。
“不必了,我就不自寻不快了。”王爷都说到这个份上,她不必去打扰他,惹人厌恶。
她站起身,将桌上的合卺酒倾倒在门外的青石砖中,一切只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她就如倾洒而下的琼浆般泼洒在青砖上。
松菊苑内,月影朦胧,一股旧书发了霉的气味弥散在在苑内。江思薇蜷缩在冰冷的被窝内,窗台上的烛火燃尽,似在对月垂泪,她是王府明媒正娶的王妃,却无人问津。
她仅着白色的寝衣,从床上起身,坐在窗前,随即点上了灯。
苓露望见芳泽居内灯火朦胧,便推门而入。江映萱披头散发地静默地坐在梳妆台前。
“王妃,您怎么还不就寝。”苓露轻声问道。
“苓露,明早寅时我起床,你伺候我洗漱。”王爷既然不愿见他,那她便主动融化这一坚冰。
“王妃,您要做什么。”苓露不解。
“我要做莲子羹,明晨帮我备一些莲子。”江映萱慢慢舒展开笑靥,望向窗外的明月,她的心已飞去了王爷的卧房。
“是,王妃,奴婢明早去准备。”苓露应下,王爷不喜欢王妃,王妃却对王爷仍是一往情深,真是痴情的江家女子阿。
第二日清晨,江映萱拎着食盒,她亲自在小厨房做的莲子羹,在苓露的陪伴下,急匆匆走到了林宸的书房。
“苓露,你跟我说说,王爷平时喜欢喝什么?或者他喜欢吃什么?””江映萱试探性的问着。
“回禀王妃,奴婢也不清楚。奴婢不是身边的近身丫鬟,王妃若想知道,奴婢可以替王妃打听。”苓露是林宸亲自培养的,她对林宸的喜好有一些了解,但王爷防着江映萱,她不可背叛王爷,只得如此答复。
“不必了。”江映萱面容添了一分冷色,她严肃道。王府耳目众多,她可不想她打听王爷喜欢的事情经下人传到林宸耳中,两人必会越行越远。
书房外有林笙在外守着,见到江思薇过来,行了一个礼,他拦下了她。
“王妃,王爷清晨不喜旁人打扰,还请止步。”林笙道。
“我亲手做的银耳莲子羹,还请林笙亲自送给王爷。”江映萱吃了闭门羹,冷淡道。
“我定会亲自送到。王爷请回吧。”林笙颔首。
忽然,书房内一温柔而又令人如言春风的声音道:“林笙,你去换一下昨晚的药枕。”
说罢,林笙接过食盒,转身进了书房。
回去的路上,江思薇对林宸的药枕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她先挑起了话头。
“苓露,王爷的药枕是何故?”江思薇假装关心问道。
“王爷体内有湿热之症,每日需更换药枕调理身体。”她是林宸的眼线,王爷提防着江映萱,她也不能将主子的秘辛说的太明白。
“我作为王妃,王爷不愿见我,我也应多多了解王爷,为王爷分担。”江映萱见苓露欲言又止,忙伸手握住她的双肩。
“奴婢必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苓露假惺惺道,其实她什么也不会告诉江映萱,她的主子只有王爷。
“那就好了。”她说的冠冕堂皇,心中却有了新的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