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要怎么做?”芬问。
贝芙莉已经不哭了。贝琳也放下了手。坚强的女性伸长脖子,努力想多搜集窗户外的资讯。
她问两人:“你们知道最简单的结界怎么做吗?”
芬不晓得对方怎么提起这是儿,他不确定地回:“呃??买贴纸?”
他指得是那些贴在墙上就能净化空气的小商品。
“是血,”贝琳说,“生物的血可以用作大多数结界的基础。就连我、什么血统也没有的普通人,都能在这里直接劃一张与那个贴纸同样有效的结界出来。”
“所以妳能劃个结界逃出去?”
贝芙莉哭红的眼睛亮了起来。
贝琳摇头苦笑,“做不到,不是这么运作的。随意的结界叠加会有风险。”
芬没好气地瞟了一眼:“那妳还说。”
女性不以为忤,反而好奇地问:“资料上说你是无名兔,不过没写几成呢?”
现今的研究还没严谨到会把小只种族分类太细。所谓无名兔也就『什么也不是』的好听一点的说法。
芬嘲讽地说:“不好意思不是幻想种。六成血统。”
血统对人们尤其重要,在身分证件上必定会注明,是一出生就必须检测的东西。因为它决定了人们法定的『种族』:七成血统以上的,外型特征越发明显,能力也愈接近原生种,便会被归类到该种族。
例如艾纳。
而七成以下如芬,对这个变异满街跑的世界来说,还只是普通人类。
至于幻想种,贝琳知道有些人会因为与幻想种特征相同而有比较意识。例如明明有对白色翅膀,却只是鸟类混血。偶尔有些性格不怎么好的人会拿来与天使比较。
贝琳不清楚兔子有什么幻想种,有机会问问莉兹好了。
“那贝芙莉呢?”
“我、我??森灵,四成血统。”
女性愉快地笑了,“不觉得这是命运吗?”
不理两人的疑惑,贝琳向那边努力伸手,脸都被挤得有了通红的印子,终于拔下两根尚未腐化的天使羽毛。
“给我你们的血。我们能出去。”
芬半信半疑,有些犹豫,但是贝芙莉太渴望了,她想回到温暖的家,她想念她的亲友,也想念平凡的日常生活,所以她二话不说地伸出了手。
贝芙莉还在想怎么才能弄出血呢!只见贝琳咬破自己的手指,在那羽毛的中央划了一个字符。她握着贝芙莉的手,把羽毛根部对准静脉插了进去。
“噢!”一声痛呼。灵女性闭上眼睛,手在发着抖,但是并未回。
芬在一旁惊讶地睁开总是半垂的眼,他看到灵女性的血顺着羽毛根部往上爬,一根完换另一根,直至浸染整根羽毛变得通红。
“你也来吧。不会太痛的。”贝琳拔下羽毛,转而面对犹疑的芬。
他才不是怕痛呢。
芬伸出手,说:“解释一下吧??这太神奇了。”
贝琳拿着羽毛,依样划葫芦地得到了有着兔子血统的男人的血。
“天使翅膀是能量凝聚体,所以才能放自如。在进体内时是能量,在放出体外时会凝聚。理论上来说,可以在一定时间内贮存任何形式的能量。”
这些都是莉兹的研究资料,她只是照本宣科而已。因为与结界构成学有点关联,所以她特别记下了。
“我只是开启了它的特性。”
天使的羽毛真的是非常好的劃设术式的材料,她之前还不好意思跟艾纳要呢。还是艾纳发现贝琳总是盯着他的背部瞧,女性才得到那些羽毛的。
“无名的血充满包容力,森灵则有着规则循环的特性。当中包容力的血统比循环高了两成,刚好能平衡冲突,让术式规则突出。”
女性脱了外套,拉起睡衣的袖子,用吸满血的羽毛笔在上面划出另两人看不懂的图样。一个接着一个,环环相扣,直到两条手臂几乎被纹样佔满为止。
“这不是命运、那什么才是命运呢?”
羽毛笔变得暗沉,贝琳把它丢了。她端详起自己的花手臂,右撇子的她果然很难把右手劃得好,不过好歹是不影响作用。
“差多了??”贝琳喃喃自语,“好想念艾纳啊??”
羽毛质量差到术式效果非常低微,不过并不妨碍她打算做的事。贝琳复又穿上外套,遮住了所有图案。
她把剩下的一根羽毛藏在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