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
杭州天好,刚到李铭便邀我游湖一圈,湖前只感事事变迁,好在景物依旧,为我自身所期望。
信到想应是小年夜,不日开学,抄书之事应停,好温习功课。
人生虽不能万事如人意,我身为俗人,不要道些俗语,在信尾写上祝词。
祝你心想事成,岁岁平安。
师 温如生」
林怀瑾没听见无声无息回来的莫佳青怪道一句「终于等来了第一封信」
因她在心道,天好,天好,冬日的暖阳确是好。
可林怀瑾心暖,也心酸。
心思多的她难多想,温如生说的天好,是否意味他不需她送的围巾。温如生的字字真挚,却是以长辈身份写信,就连祝词也是岁岁平安,待她如小儿般,真真当得起他最后的一个师字。
林怀瑾早明白的,都明白,但她如此喜欢他,总是抑制不了难过。
温如生连一封普通的信,也要提醒她二人之间的差距。
大多是无意罢了,然而事实永远是事实,残忍之至。
「怎么了,温先生写了什么,你表情这么凝重」
一旁的王嫂察觉有意,出声问道,把林怀瑾出的神给唤了回来。
她强忍心中纠结,眼泪欲滴的情绪,扬起一个笑容「他祝我新年好」
「温如生总是这般好,出门在外,新年还不忘提前写信回来祝贺」
「是啊」林怀瑾轻声答道,掩住了隐隐的颤音。
「温先生可有说他何时回来?」
林怀瑾又是一愣,想哭的情绪再度涌上鼻尖。
今日人人都问她,温先生何时回来,此时她也真想问问,温先生何时回来。
可她要向谁问?信中连提都不曾提的事,温如生,又何需向她告知。
于是林怀瑾又想问天,怎么人人都要问她呢?
在温如生心中,她同他,不过是简单的师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