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福坤。”

也是在阿离的气息开始消散的时候。

阿离那涣散的瞳孔之中，仿佛燃起了一道精光。

她的目光，对准了夏福坤。

这一刻，她仿佛想起了好多好多……

“我都想起来了……”

“可是，是不是……”

“是不是又太晚了……”

“咳咳……”

一口鲜血，从阿离的嘴中咳出。

阿离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那身体之中的生气，在这一刻开始涣散。

“不！”

夏福坤使劲的摇头。

撒旦听到阿离的话之后，手中的力量加重。

“该死的人类！”

如果说，在击杀阿离的时候，他还有一些愧疚，但在听到阿离的话之后，那些愧疚，已经全然消失不见。他确定了一件事情，这阿离……真的是人类……

“对，对不起……”

阿离看着面前的夏福坤。

“余生……我还是没能陪你一起走完……”

也是在这句话落下之后，阿离的气息，彻底的在这深渊之中消散……

而夏福坤的眼中，泪水也已经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不……”

他的嗓子变得嘶哑。

他的心，在这一刻，仿佛全然碎裂。

“废那么多话干什么。”

撒旦随手将阿离的尸体甩开，然后对着夏福坤一伸手，顿时，夏福坤的身子也出现在了撒旦的手中。

“让我来看看，你这身体里面，到底藏了什么样的秘密吧……”

撒旦说这话的时候，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正如炼妖系统所说的一样，人类都有自相残杀的先例，更别说是本性就是充满杀戮的恶魔了。

在成长的这条道路上。

有牺牲，本就是在所难免的……

然而——

在撒旦的手掌，刚刚准备穿入夏福坤的身体的时候。

突然间——

他发现，夏福坤的眸子的颜色变了。

下意识的，撒旦松开了夏福坤。

也是这个时候。

夏福坤浑身开始颤抖起来。

他的身体，就那样子，看似什么能力都没有动用。但是，却浮于空中……

“为什么？”

夏福坤微微抬头，那眸子里面，闪烁着血腥。

他看着面前的撒旦。

“为什么？”

一连的两个问题，问的撒旦有点懵逼。

啥就为什么了？这和他有鸡毛关系？他是恶魔，他杀个人类还要有什么为什么的么？

“为什么你们都要来招惹我。”

夏福坤身体的抖动，渐渐的平息了下来。

他平静的看着撒旦。

“大家相安无事的不好吗？”

“为什么一定要对我所重视的人下手？”

“你知道，我为了让阿离重生，花费了多少么？你知道，我为了来寻找阿离，又付出了多少么？”

夏福坤的嘴角，勾勒起了一道疯狂。

“为什么要来招惹我？”

“为什么要杀我的女人？”

撒旦迷了。

他只知道恶魔是疯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