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是个危险的地方,尤其是孤男寡女,烛光又昏暗摇曳,一个不好可能就飘了火星子过来擦qiāng走火,所以姜绾格外的好说话,裹好被子,闭眼,睡觉。
一个贴着床内板睡,一个贴这床沿睡。
规矩的吓人。
不过这样的规矩维持不了半个时辰就是了。
qi mo远还是习惯抱着姜绾睡,她身上有一种淡淡的药香味,很好闻,比安神香还管用。
在加上他畏寒,姜绾火气大,抱在怀里就跟抱了个温炉似的。
更好的是姜绾睡的沉,不夸张的说,就是大晚上的把她扛出府带上街溜一圈回来,她未必会醒。
这样毫无防备的睡眠,qi mo远是打心眼里佩服,这已经快没心没肺了。
不似他,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就醒了,然后半晌睡不着。
一夜好眠。
第二天醒来,姜绾伸着懒腰,是神清气爽啊。
金儿端着铜盆进来道,“姑娘起了啊。”
姜绾没有赖床,掀开被子下床,金儿过来伺候她穿戴。
和以往没什么不同,但又大不相同。
姜绾梳洗好,小厨房还没有送饭菜来,平常她一梳发髻,丫鬟就去小厨房端饭菜了。
金儿也奇怪道,“怎么早饭还没端来?”
又等了会儿,丫鬟才端着托盘进来。
金儿看了两眼道,“今儿早饭怎么这么简单?”
只有包子、馒头和粥,外加一小碟咸菜。
这伙食已经不是直线下降了,简直就是个几十米高的瀑布。
不至于二太太接管了大厨房就这么待柏景轩吧?
正这样想,小丫鬟便道,“昨儿晚上,大厨房管事徐妈妈起夜不小心摔断了腿,大厨房乱成了一锅粥,小厨房派去的人没领到食材,只能紧着小厨房现有的做了这些。”
原来如此,她说怎么小厨房刚这么敷衍她和qi mo远呢,原来是没有食材了。
只是大厨房管事徐妈妈摔断了腿,未免也太凑巧了些吧?
大厨房一直是王妃在管,昨天二太太才接手,都还没过夜就把腿给摔断了,这回王妃管家权放的很彻底了。
姜绾掰着馒头看着qi mo远道,“母妃怎么办?”
qi mo远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父王捅出来的篓子,用不着母后来善后。”
姜绾,“……。”
可以撇的这么干净吗?
要真追究起来,这篓子好像还是她最先捅的,只是她捅的窟窿没王爷的这么大就是了。
吃过早饭后,姜绾就带着金儿去松龄堂给老夫人请早安。
远远的就瞧见二太太进院子。
等姜绾进屋,刚走到屏风处,就听老夫人道,“怎么火气这么大?”
话是问二太太的。
二太太声音带着怒气道,“昨儿老夫人您才让我帮大嫂管着大厨房,管事徐妈妈夜里就摔断了腿,一堆人在后背嚼舌根说是我让人往徐妈妈门前泼了油,这大厨房叫我怎么管?!”
“我好心好意帮大嫂分担,结果被人这么想!”
说着,二太太坐下来,用帕子捂嘴,好像很伤心的样子。
一心为王妃,却被人误会有私心,确实值得愤怒和伤心。
老夫人已经知道大厨房的事了,她把手中茶盏放下,道,“心中坦荡,何惧别人怎么说,既然徐妈妈摔断了腿,那把二管事先提拔上来,等她养好了伤再回大厨房。”
老夫人做了安排,二太太心底好受了些,道,“待会儿我去天香院,让大嫂在挑个人做二管事。”
如此安排,这场意外瞧着还真和她二太太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