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长青把两人的衣物送到净房门口,有话犹豫着不知怎么说。张淮景皱了皱眉,“什么事?”
她还在里面。
“表少爷刚来过,在您屋里待了会儿又走了......”
张淮景默了片刻,嗯了一声,让他把人叫来用晚膳。
罗靖此时却不在府上。
先前长青委婉地告诉他,张淮景一时半会儿不方便见他,他却坚持进了屋等人。张淮景对他不设防,平时也随他出入,可他坐在桌边却忍不住心虚。
他是在扶玉轩没见着人才寻过来的。
书房就在隔壁,隐约听到那边压抑着的娇媚呻吟,他知道自己该走了,却挪不动步子。
原本接近温迎玉,不过是好奇什么样的人能入了表哥的眼,又因她样貌多了好感。真正有了接触却发现那姑娘愁浓思切,他浪子做惯了,也没真的起什么念头,不过是想逗她开心,却不知不觉让自己上了心。
旁边的姑娘娇笑着坐到他怀里给他喂酒,他却不自觉地把她和那人比较着:腰不够细,声音不够动听,脂粉堆砌的妆容致无双却不及清丽脱俗......他不知她在表哥面前是怎样的神情,总不会是同他一起的客气疏离。
少年从善如流的喝了酒,低头苦笑了下,暗暗告诫自己:罗靖,她不是你能想的人。
第叁日一早二人便乘着马车去往南山。
张淮景靠着软垫歇息,长睫遮下难掩眼底的淡青色。他最近确实有些忙,王承安此次下江南是为了南北互市之事,原本已经谈拢,南边却突然提出和官府合作。都知他张淮景从不与官府做生意,此番也不过逼他让利,又牵扯张府上一辈的一些龌龊......一时让他有些内外交迫。今日也是抽了空,陪她也散散心。
温迎玉在他对面坐着,见他身后的软垫行车中越来越偏,绞了绞衣上的绦带,还是悄声凑过去给他正好。
山路崎岖,马车有些颠簸,起身时一时不稳向他那边倒去,她连忙撑着车壁紧张地抬眼看他,却被一只手拖进怀里。“做什么投怀送抱?”张淮景声音愉悦,又带着早起的低哑。
温迎玉手抵着他的胸膛,耳根有些发烫,“明明是你......你垫子歪了......”她说着就想起身,却被他按住。“别乱动,再陪我歇会儿。”
她还是不习惯这样的亲密,僵着身子不敢动,十一月的天,将让她身上出了层薄汗。
未几,张淮景叹了口气,“罢了,你这么僵着我也睡不好了。”他揉了揉眉心,把人抱到一边,却听她压抑地“嘶”了一声。“腿、腿麻了......”温迎玉面上赤红一片,扶着腿僵直身子。
张淮景没遮掩地笑了声,单手捞起她的脚腕,褪下鞋子搭在自己腿上,温迎玉被他的动作弄得直吸气,他笑得更开怀,“忍着点儿吧。”修长的手指按在她的小腿上,那阵酥酥麻麻的感觉传至全身又涌上心口。
晨风缠绵。
南山在城郊,路程不近,将近一个半时辰才到了山脚。到山顶的灵禅寺还有几千级台阶,她没坐轿,就自己提着裙摆登上去。
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山上人也不多,他们一路走走停停,午时才到了山顶。
小和尚已经在院口候着了,向他们合十鞠躬,话是对温迎玉说的:“施主进去即可,住持在里面等您。”灵禅寺的住持是四方有名的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