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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长乐哭笑不得，本想说她跟楚云淳那猪头是冤家对头，但看着王妃娘娘眼中盈盈的泪光，苏长乐竟有些不忍心起来。

王妃娘娘见苏长乐半天没有说话，便知自己唐突，只微微地敛了眉，低声道：“妹妹不能回答姐姐也是理所应当的，姐姐不该残忍地夺妹妹所爱……”

王妃娘娘哽咽着，说不出话来，苏长乐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只管低着头，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等待着别人的原谅。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屋子里静静的，只听到微风吹动殿中帷幔的声音。

这殿中可能是因为时时焚烧檀香的缘故，故而，就连那垂挂着的帷幔上似乎都染上了檀香的气味。微风一吹，那股子檀香的沉静气味真是无孔不入。

“妹妹，你可想听听姐姐的故事？”过了许久，王妃娘娘才再次开口。

苏长乐如释重负地点点头，那样尴尬的气氛真是让人难受。

王妃娘娘似乎也并不在乎苏长乐怎么回答，只是自顾自地开始诉说，整个人仿佛都沉浸在了回忆之中。

“那年上元灯节，本宫不过十岁出头。因着家中爹爹升了右将军，合家上下一片喜悦气氛，就连本宫也被允了在上元节那日在嬷嬷们的陪同下去看花灯。”

王妃娘娘盈盈的泪光中透出几分喜悦，暖暖的眼神，像是在回忆昨夜做过的美梦。苏长乐知道，那一定是这个女子一生中最美丽的时光……

“本宫就是在哪一晚，遇到了咱们王爷……彼时王爷意气风发，骑在高头骏马上，灯会上几乎所有的女子都为他疯狂。在见到咱们王爷之前，本宫从来不知道这世上竟有王爷这般完美的男子。”

“本宫就是在哪一刻爱上王爷的，并且这爱一晃便是十数年。本宫从来没有忘记那年上元灯节那位剑眉星目的男子，为了能进宁王府，本宫的爹爹是腆着一张老脸，在当今圣上面前求过数回，才得圣上亲自赐婚。然而……”

王妃娘娘哽咽着：“然而就如妹妹所听到的，王爷虽将本宫娶进了宁王府，但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本宫！”

王妃娘娘的纤纤十指紧紧地握成一个拳头，指尖上养得嫩葱一般的指甲早已经深深地掐入了掌心的肉里而不自知……

“沈月茹说得没错，大婚那晚之后，王爷就再也没有来过本宫这里！本宫这素月阁每日清静得连只虫子也不肯飞进来，本宫竟连沈月茹那样的妾室都不如！至少，她每月还能见王爷数回……”

苏长乐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她的泪流满面，她的痛彻心扉，她这样不知廉耻地来向另一个女人讨教怎样取悦男人，究竟需要怎样的勇气？

在她的心里，又究竟是怎样地爱着那个男人！

苏长乐叹了口气：人生在世，食色性，世间的男女终究还是逃不过一个“情”字。

沈沁眉如此，苏长乐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想起楚云澈，苏长乐的心亦是在隐隐作痛。她的魂魄穿越至此，寄居在这具身体中，只不知21世纪的苏长乐现在是怎样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