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部分真相的‘葡萄皮’想要宰了大魔王，但是，无从下手。因为大魔王没有自己的形体，可以随意依附到他人的上——既然是无形的东西，又该如何诛杀呢？”

“所以，”她说，“那‘葡萄皮’可想而知地失败了，不过伊不会放弃，还是会一再爬起，挑战大魔王的权威……”

……

剑神无名腹部受了枢墨白一剑，因而紧捂腹部。但他仍称职地挡在李帮主前，真不愧是一个忠心耿耿的武林大侠！

“吴全！你可知你如今能安然坐在此处，是拜谁所赐！还不老实些！”他恐吓道。

“我知道啊，”吴全笃定道，“我还知道，黄老所愿是为何，你也想进遥山一探。”

“我……”剑神无名略有心虚，不意往后瞥了两眼。

吴全道：“一开始，你们只是想杀我。但忽然之间变了，你们又只想抓我。是因自平越城一事之后，全南祁的街头巷尾都开始流传一个小道消息，说谳教之人——尤其是我的，能让人长生不死，对么？”

“不要啰哩八嗦，你大势已去，老实的，就乖乖帮主回答问题！遥山是怎么回事，平越城里最关键的一味药，究竟是什么？！”

吴全冷笑道：“所以我正要告诉你，那个传言是真的，那味药，正是我的。”

“……”

“平越城中的人，吃了我的析出的毒汁……”

李帮主不耐，打断他道：“你做这些，到底有什么目的？”

“为了创造与我相同、长生不死的同道，”吴全长舒一口气，遗憾道，“苟活了这么多年，我太孤独了，我想要一名同伴。经历过我上的毒而又不死之人，他们的体质已然被改变。我记得当时……治好了一群，是么？”

李帮主瞪大双眼，紧接着追问：“那些人，以后会怎样？！”

他好像很在意这个，他的在意也正入吴全下怀，后者抬起眼皮，却摇了摇头：“不知道，或许会变得跟我一样，成为一个变化多端的怪物，也可能还是如常人那般生老病死。龙家当家为了拒绝我的要求不惜自尽，以致后续无法探索……这些，盐帮张帮主都是知道的。”

在场者寥寥，无非两帮帮主和几个心腹。白新武是盐帮心腹之一，但闻得此言，他浑一震，似有动摇。

李帮主更是火冒三庄，回指责：“老张！原来平越城之事果真是你的主使！”

然而张帮主很是淡然：“主使者曹却——老夫只是知，没有阻止罢了。谈不上主使。”

吴全一拱手，向两位帮主道破：“张帮主所求的，与李帮主相同。你们并不在意那些人的死活，只是想知道他们服下我的毒又经过龙家三子的治愈后，是否果真能改变体质，长生不老！”

随之顿了顿，他转而道：“然而有一个事实是你们无法接受的，那就是，服下我之毒，存活者连一成都不到。一帮帮主的命太过宝贵，岂可与民般以试药。你们怕自己是那牺牲的九成，所以想要抓住我问个究竟：到底，我这一怪异，从何而来！”

在场之人皆尽沉默，是默认，也是在等待他的坦白。

“不错，我进过遥山。”他说。

……

“啊……真是个感人泪下的勇者的故事，我从小就喜欢听这样的故事。故事里的勇者侠士总是一马当先，杀了所有的坏人，最后的结局，往往皆大欢喜……为什么呢？因为喜欢看这类故事的人，大多并没有足够的勇气成为勇者。因为人总是崇尚正义——正义、善良、高尚……诸如此类，都可遇不可求。”

她认真道：“不如说，人总是喜欢追求不可求之物。”

……

吴全避开了他的遭遇，对在座的各位却是一番劝诫：“自古以来，中原有许多传说，传言遥山中藏有惊世骇俗的宝藏。现在我告诉你们，确实有，但我奉劝各位不要动那些歪脑筋。”

“为什么？”李帮主问。

“就看我几前的怪样子。宝物不是人人消受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