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他们还是围着不散,直至有两个人不情不愿地摸出钱各买了一本,摊主才放任他们继续围看。
“他都死了,干嘛还卖他的书!”柳怀音觉得很不服,一把打掉宋飞鹞伸来的书,更觉深恶痛绝。
“死的是冯乙,不是书生黄。他死归他死,死的又不是书,”宋飞鹞把书塞给他,“天下百姓不是所有人都爱阳春白雪,大部分的人就把快乐寄托在这类几文钱一本的书上……所以死了一个书生黄,还有无数的书生王、书生张。人性趋俗,这类书,是不可能禁绝的。”
柳怀音脱口而出“所以要秩序,禁绝这类书!”
“错了,除此之外,还有教管。南祁没有科举,私塾又贵,大多数人认得两个字就行了,更有甚者连字都不认得。无人教养之下,自然少有人觉得买这样的书有什么不妥。”
“我觉得不妥。”
“那是你师傅教得好。”
“唉……”
“南祁大多数人没有钱,没钱就无法进取,百姓便会愚钝,愚钝便好掌控,正中两帮下怀。”
“那在北越,是如何的呢?”
“男女到了年龄必须去念书,否则家中长辈屁股开花。”
“女子也念书?”
“北越有女科举。”
“呃……”柳怀音不禁有些羡慕,“真好……”
“北越也有不好的地方,”宋飞鹞道,“也有身居高位者,有才无德,只贪一己之私,这样的人,是教不好的,所以我干脆……”
话头停在这里,她好像有一瞬间的失神。
“你?”柳怀音瞪着她?
“我——”宋飞鹞霎时收回了话头,“认为秩序和教化都很重要。”
她便不说了。自此,一路无话,直至回到皇宫,等候已久的沈兰霜迎面而来“你们这回别想撇下我!宋姐姐,你知道吴在哪里,对不对?”
“是啊,”宋飞鹞坐下,然而这一回,语气玩味,“你一定要找到吴么?”
“当然!”
“那你又晚了一步。”
“你说什么啊!”
“吴走了,跟着白新武于镜娘他们一群离开皇宫了。你之前没跟上他们,所以你错过了。”
“什么?!”沈兰霜后知后觉,终于明白了宋飞鹞的意思,“吴在那五个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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