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去开门,刘弦安听到他们的对话。
“……说是,事关几天前吴全来犯,请宋姑娘前去一叙。”
“来人叫什么名字?”
“叫周峥……”
……
柳怀音被拉去了。来的那位周先生他认识,就是那天在西湖救了梁采梦的那一个。
只是他没有想到周先生会加入天下同盟会。他不是说他去家里处理事的么?
“我和枢墨白举荐了周峥,”对此,宋飞鹞这么解释,“他家的事要处理也不难,难的是以后要如何为继。他虽不是江湖人,但在江湖枢纽的杭州,不如先好好找个靠山。我就跟枢墨白说,如果要找我,就让周先生来。”
所以,周峥是这么来的。他要处理的家事自然已处理完了,要说起来也不怎么复杂,他父亲去世了,他去继承一些遗产。只不过这遗产与别个不同——是一家寺庙。
“我的父亲,是杭州一座寺庙的住持。”他说。
“呃……你的父亲……”柳怀音觉得他得捋一捋,“是一位高僧?”
——说白了就是和尚的儿子。
周峥没有避讳。
“是,他出家之前,与我母亲生下我,我母亲去世后,他看破红尘,携我遁入寺庙,直至他圆寂。”
柳怀音不自觉便盯着周峥一头黑发,头发这么茂密,一点也不像出过家。
周峥看出了他的疑问:“我在寺庙长大,算出家过吧,但是后来又还俗了。”
“为什么呢?”
“因为我觉得出家只是在逃避,”他的话便高深莫测了起来,“人活在红尘中,本,就是一种修行。”
柳怀音半张着嘴,开始拒绝这句话的含义。
“他比较笨,听不懂这个。”宋飞鹞道。
“抱歉。”
“枢墨白让你带什么话来了?”她催促。
“是,”周峥话归正题,“枢盟主已听闻你最近在苏州做的事,也知道了吴全的行踪,现在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的。”
“妙。”宋飞鹞的表却并不那么乐观,“现在民间要求讨伐谳教的,占几成?”
“八成。”
“呵,原来大部分人都觉得事不关己,现在听说吴全是妖怪,还会随便毒害人,都吓坏了。”
“外面人都在传,吴全会吃人。”
“所以呢?枢墨白找到他的行踪了么?”
“枢盟主说,他还在苏州。”
“哦?”
“不过他没明言,只让我告诉你,他在一个全南祁最安全也最不安全的所在……”周峥皱着眉头道,“看似风平浪静,却又最易掀动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