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反手推开了周艳娘。
其实,或许这就是个预示,她想,那时候,她就该发现了:张澜是周艳娘,但周艳娘对他而言,还远及不上他的面子。
而直到那一,她都没来及告诉张澜,其实周艳娘并不是谢千总的老婆,只是他的小妾,只因,谢千总是从青楼将她赎回来的。
周艳娘,曾经是个ji女。
……
“她的肋骨断了,”药庐内,刘弦安对被送来的女子细细检查,“手臂折了,头也有重伤。唉……”
宋飞鹞神思被拉回到现在,看刘弦安一人在屋内兜着圈子。她知道那是因为他怒极了,他每次生大气,都会在屋里兜圈子。
果然是个斯文人!
“这是谁下的这么重手,要打死她么?”他兜完了,开始问话。
“是她相公!”沈兰霜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呸,他不配做任何人的相公!”
终究是千金大小姐,即便想要爆粗口,也“呸”得文雅而秀气。
“刘大夫……”钱姑娘放在正在巷子口,原原本本看到了事的来龙去脉。她走到屋门口,这才局促起来,不敢多上前一步了。
“刘大夫……我刚才都看到了……你这边,阿要帮忙啊?”
“要,来帮忙吧!”
他的态度令宋飞鹞挑了挑眉。是谁说好了,要跟钱姑娘逐渐冷下关系的呢?
其实刘弦安已入了医者的忘我,他或许连谁是谁都没看清,只管找人帮忙,甚至语气都不免比起平来得有些粗鲁但钱姑娘有了一丝喜色,她大概已将早上的事忘得烟消云散了,正应了声打算上前,柳怀音抢在她前头举手:“有!我来帮忙!”
他本就坐在距离刘弦安更近的位置,此时终于能有所表现,一下子就挡在了钱姑娘的面前。
“我……我也……”
钱姑娘还想多说什么刘大夫打住了她的话头:“不用了,一个人够了!来,帮把手,把人抬进里室。小心……”
刘弦安找了副担架,与柳怀音将那女子小心抬进里屋,接下来走出,严肃地点名。
“宋飞鹞!”他道。
“作什么?”她知道他想叫她干什么。
“这回,是个妇人,我有所不便,”刘弦安干咳一声,“所以,靠你了。”
宋飞鹞一摊手:“这种事我只做过一次,而且我还是个酒鬼,你敢相信我?”
“你是酒鬼,但不是醉鬼,我知道你是不会醉的。况且你还做过一次,在场的其他女子,做过这事么?你要相信自己,你已经比她们强了。”
“宋姐姐她……做过什么?”沈兰霜因他们的对话而云里雾里。
“一刀下去,”宋飞鹞言简意赅,“开正骨!”
“啊!”这超出了沈兰霜的想象,“天呢!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沈姐姐,这法子好的,我就开过,喏,”柳怀音撩起上衣给众人看他侧的小疤,“刘大夫使的刀,我半个月就好了!”
沈兰霜想了想还是有点麻:“梁姐姐那会儿也是肋骨断了,也不至于把切开……”
“她伤得轻,哪里能跟这位比。”宋飞鹞边说,边褪下一件长袍,以备做事。
所以,这是应承下了。
刘弦安长吁一口气:“那么,这就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