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可是我想知道一件事,”沈兰霜提出疑问,“最开始,究竟是谁跟你说这如月堂的存在呢?你现在可以与我说了吧?”
“是冰儿,”梁采梦道,“那晚我被你们救了之后,房间中机关开启,冰儿便从那门里跑出来……我才第一次知道有那样一个地方。我考虑了几天,还是决定来到这里,就趁着我哥给我拿药时看守松懈,请韩大士开了机关,让我躲进密道……”
“所以那机关,是从门里开启的……”沈兰霜听得越发狐疑,“韩大士就只有那一处房产作为客栈么?”
“是啊,所以姐妹们才要做些女红贴补……怎么了?”
“这还真是赶巧,你想逃婚,住的客栈就正好是韩大士的家业,助你逃离你父亲……”
“妹妹是说,此事有巧合吗?”
“难道不是吗?”
梁采梦苦笑道:“妹妹想多了,我跳湖之后,我爹为了对我方便监视,特意挑选了韩大士所开的客栈。客栈是他选的,我想,这就是天意。”
沈兰霜一时无言,线索又断了。
她们现在从正厅穿过大院,柳怀音跟在她们后,好奇地东张西望。穿过院子之后,就是那扇大门了。院中两侧,有几名女子正在嬉戏,于镜娘赫然其间,抬头看向他们,目光不善。
沈兰霜再道:“梁姐姐,你真铁了心留在这里了?”
梁采梦咬了下嘴唇,又是一丝苦笑浮上面庞:“是啊,至少这里是一个选择,可以让我离那个家远远的,至少做一回我自己。”
“哼!做自己?我看未必吧,”一旁,有女子听到她们的交谈,突然出口,“无非是为了郎躲避父亲,把这里当善堂了。”
沈兰霜听着对方说话阳怪气,刚想出声辩驳,梁采梦将她拦住。
于镜娘见她们对那女子不辩驳,气势顿时嚣张,直言出口:“这里的女人,哪一个不是被男人所苦?你倒是好了,为了给男人守活寡才进来的,天底下哪里有你这么蠢的女人呀!我看你就该被你爹随便卖到哪门哪户去当妾,说不定换个男人你又上了,能心甘愿当一辈子奴隶呢!”
柳怀音刚想嘀咕一句“你嘴真臭”,便被梁采梦又一把拉住:“算了,免得节外生枝你们又走不掉了。快走吧。”
他们急急走到大门便,然而此地一门神把着。看门大婶一脸不善:“韩姐说让你们走,我可没答应。”
“卢大娘……”梁采梦小小喊了一声。
这位卢大娘道:“梁姑娘,这里本就不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你进来时发过誓的,应该清楚,这里不欢迎外人,更不欢迎叛徒。”
梁采梦一欠:“是,我发过誓,所以我今后绝不会离开此地,但他俩与这里本无关,韩大士也放行了,还请卢大娘行个方便……”
卢大娘盯了他们好一阵,门没有上栓,眼看近在咫尺却不让他们出去。气氛有所僵持,谁知突然,随着“吱嘎”一声,红门被猛地拉开!
“谁……是你?!”
卢大娘大吃一惊,未料到门外早站了一人:那来者,正是一黑的宋飞鹞。
“大姐!”柳怀音越过卢大娘,快步窜到她背后。
“宋姐姐!”沈兰霜也上前挽住她,“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我猜的,”宋飞鹞瞟了眼满院一双双充满敌视的眼睛,“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