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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兰霜与柳怀音,各骑一匹大马。宋飞鹞和马夫则坐马车。
这马夫驭马,人也姓马。只是,他以前并不是马夫,而是个赶尸匠。所以那马车里装的自然也不是人,而是龙家的两具棺材。
马夫老马是个风趣的人。众人皆以为赶尸匠一定尸气缠身不苟言笑,偏这老马一路上话匣子不停,就在那儿一个劲地吹牛逼。他嘴一张就是:“老子当年)&¥&——&……”
可惜一口西南口音,其他三个人半听懂半听不懂。
柳怀音或许猜得出他在说他年轻时的英雄事迹,但一路上没个接话的还能吹那么长时间,实属厉害!
夜色暗下来,他们该找个地方落脚了。
他们走了一天,此时出了杭州城,这荒郊野岭的也没个什么驿站,一般来说就随便找个地方一铺、一睡便得了。柳怀音正点起一堆火,不经意间发现宋飞鹞正把两具棺材搬下来。
“大姐,你干嘛?”他问。
“睡觉啊,”宋飞鹞理所当然道,“好好的马车不去睡,等会难不成睡这地上?”
柳怀音表示反对:“那马车放过棺材的!我才不要睡!”
宋飞鹞训斥道:“你一男孩子娇什么气!尸体装在棺材里的,又没有直接弄污了马车……”
“这不是弄不弄脏的问题,很晦气啊!要是尸体直接放马车上,我甚至连马车三丈内都不想靠近!”他为了佐证自己的观点,回过头找沈兰霜寻求支持,“沈姐姐,你说是吧!”
回头一看,却见沈兰霜十分认真地在扎马步,完全没空搭理他。
“你还真想当天下第一猛人啊!”
“嗯,有志气,要保持,继续。”宋飞鹞夸赞道。
“我以后,自己保护自己,男人都靠不住!”沈兰霜附和。
“可我……我也是男人……”柳怀音失落地指着自己。
这时,老马栓好了马走过来,又吹开了:“莫说大话哟,女娃娃练撒子武,赶紧回家找男客才是正途,想当年……”
另三人只当没听见。柳怀音从自己行囊里摸出几个馒头,分给大家吃。只可惜他们人在郊外,只有些干粮,吃不着新鲜的荤菜,肚子里没油水,到了半夜恐怕会饿。
宋飞鹞对这样的伙食显然十分嫌弃,她平时一顿饭量就是柳怀音的三四倍,几个白馒头哪里够,这便摸了出去,不肖一刻又回来,手中提着一物。
“哈哈,看我逮着了什么?”
她从远处越走越近,那手中提着的东西也越发清晰:正在极力扭动挣扎,吱吱乱叫!
沈兰霜尖叫一声:“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