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如月怎么也没有想到，秋氏决定以后不和江文远见面了。

为什么？

“大少奶奶，婢妾想通了，婢妾就是一个妾室，没有资格多想别的。”傍晚陪着马如月转山，秋氏小声的说道：“大少奶奶，谢谢您。”

“姨娘……”马如月不知道该怎么讲。

好吧，她总不能代替别人做主。

毕竟这事中间还陪着一个规矩。

之前是看他们郎有情妾有意。

秋氏在寻找自己幸福的道路上退却了，她也就帮不上忙。

江文远不会知道，自己的一离开就让秋氏下定了这个决心。

看着秋氏单薄的身子捞起江景远的时候毫不含糊，真正是为母则强，再苦再累也不怕。

她同时也明白了秋氏为何会放弃，是因为江景远。

只要她还在江家，江景远就是有娘的娃，哪怕是姨娘的身份，也可以庇护着她。

江丽远骂她和孩子她不是没有听见，而是不理睬，又或者说因为是妾室，养成了历来忍气吞声的习惯。

这种委屈在老爷和夫人还在的时候都没有受过，现在却是被江丽远指责，她偷偷的掉过泪。

或许，从决定入府当妾的第一天起她身上就打上下贱的标签。

如果自己做了出格的事，自己下了地狱都是活该，但是二小姐不能。

她这一辈子没什么指望了，她不能让二小姐受委屈。

“大少奶奶，婢妾求您以后一定给二小姐找一个正头娘子，再也不要走婢妾的路子。”秋氏眼泪汪清楚：“大少奶奶，婢妾只能依靠您了。”

“姨娘，你不觉得我也是自身难保的吗？”马如月就好奇了，秋氏怎么就紧紧的抱住了自己的大腿：“还有一个月就出孝了，我在江家就呆了三年了，这头衔也戴了三年，一点儿都不好玩。”

“大少奶奶，您不一样，您没有牵绊，您在江家是有功劳的。而且，您现在在议事堂里都是有身份的人，您胆子大，有见识能说得上话。”秋氏连忙给她鼓劲：“大少奶奶，只要您想要的生活，您一定能做到。”

“但愿吧。”马如月就笑了：“如果我过上了我想要的生活，你和景远我也就帮不上忙了。”

这……

秋氏一愣，然后苦笑。

是啊，马如月如果放下江家走了，自己和景远的未来就只能靠着江丽远了。

想着她对自己母女的无端的恶意，秋氏就不寒而栗。

“二少爷一定会回来的。”秋氏忽然说道：“二少爷心好，他不会为难二小姐。”

“姨娘，靠山山倒，靠人人跑，还是靠自己最好。”马如月忍不住提醒她：“姨娘，你可以试着让自己变强，既能让你过得好一点，又能护着景远。”

她可以吗？

她要怎么办？

“你得有自己的经济收入来源。”马如月道：“我在县城看过巧娘布行的绣花，还没有你绣得好，你也可以做一点去卖，手上有钱才好。”

马如月最后还是决定帮她。

“你不要绣普通的手绢什么的，要绣就要绣别人绣不出来的东西。”马如月想着那什么双面绣啊之类的。

秋氏愣了愣脸微微发红。

没说自己不行，而是没有成本。

“我借你。”马如月道：“你要什么东西，我让如建给你带回来，你再绣了去卖。但是有一点，你得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能熬夜做。你要知道，你一旦累垮了，景远就没有娘照顾了。”

一声娘让秋氏浑身一颤。

她想纠正马如月，她不是二小姐的娘，只是姨娘。

可是，大少奶奶这么聪明的人又怎么会不明白。

看向马如月，马如月看着她。

“大少奶奶，谢谢您”秋氏道：“以前在府中的时候，婢妾也绣过一些东西的。”

“好，回头你理一个清单交给我，我交给如建。”马如月想不管她以后是决定嫁还是留，手中真的要钱才行，救急不救穷，帮笨不帮懒，而且她帮不了一辈子。

秋氏自然是感激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