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朱由检收到卢象升的奏疏后久久不言,他不由得说道:“召见卢象升!”
尽管朱由检此时心里已偏向议和,但卢象升手握重兵,他也不能不考虑卢象升的意见。
很快。
卢象升便来到了宫中。
朱由检忙问道:“爱卿对于朝廷的用兵方略有何看法,如今朝廷两面受敌,外有建奴内有流贼,要外御鞑虏内灭流贼,自然不能只逞匹夫之勇。”
“回陛下,臣主张与建奴开战!议和当也是等击败建奴后之事。”
卢象升回了一句。
朱由检看向卢象升久久不语,良久后才道:“议和乃朝臣们的意见,你下去后再与杨嗣昌等商量商量。”
身着孝服的卢象升便退了下去。
而待卢象升一走,朱由检就怒而拂袖道:“冥顽不化!”
卢象升便来到了内阁值房。
刘宇亮、杨嗣昌、薛国观三位内阁大学士见卢象升领了圣谕来,便也只得在值房内分班次坐下与卢象升商量。
与此同时。
负责审计的六科廊言官分列在值房外。
卢象升先开了口:“不知哪位阁老同意的和议,但下官认为与建奴和议实乃陷君父于不义!乃苟且偷生之举!”
卢象升的话得到了外面的六科廊言官的极力支持,刘泰更是先发言道:“卢公说得对,区区建奴本为我大明之臣,如今叛主为贼,我大明却要与其议和,此举是要承认建奴叛主之事乃正义否?!”
刘宇亮叹了一口气,只昏昏欲睡起来,他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陛下不可能承认自己想要议和,而只能推诿给朝臣,他自然不会承认和议是自己的同意的。
薛国观也微微一笑,不愿意承认,毕竟此时谁承认谁就会得罪朝臣。
只有杨嗣昌扶了扶额头,颇为头疼地叹了一口气,暗想陛下这是真的给内阁出了难题,想和议又不承认,偏偏又让内阁和卢象升等朝臣商议,这不直接是说和议是内阁的意思嘛。
但杨嗣昌也知道这事不能这么僵着,毕竟军情如火,无论主战还是主和都得先确定了方略。
因而,杨嗣昌只得开口说道:“朝廷财政紧张,靡费甚多,既外御建虏,又要内灭流贼,不如先与建奴和议,封其官职,羁縻其部众,等朝廷缓过劲后再涤除虏贼也不可,所以和议非为不善之政,卢公与诸位怎就不明白。”
“但有杀贼之心,何惧两面受敌,当年太祖受陈友谅张士诚两面夹击,尚能上下一心共克时艰,如今陛下励精图治,乃中兴之主,如何不能,分明是尔等畏手畏脚,苟且偷生而已,且朝廷已加征辽饷与剿饷,岁费达千万两白银,如何财力不足,难不成皆进了诸位大人宦囊中也?!”
卢象升怒喝起来。
杨嗣昌怒拍扶手,站了起来,指着卢象升:“你是何意思,难不成你当杨某乃禄蠹贪官不成!”。
“下官不敢,但无孝义之辈也难有忠心之举”,卢象升回了一句。
杨嗣昌黑下脸来,怒火陡然生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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