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在有些方面和夏游击一样,那便是趁着这次进京勤王的机会搞一次政治投机。
虽然他给威武军们说的是扫除建奴,保卫家园,欲让山东不被建奴袭扰,就要北上勤王,但他自己可清楚在建奴进入山东以前进京勤王是最安全的。
因为按照原本的历史,陆远记得建奴在崇祯一年主要劫掠区域是保定府、河间府和顺德府。
所以,陆远沿着运河北上勤王在京畿一带与建奴作战就算遇到建奴也不会是大股建奴,那样他既可以让朝野知道他陆远的“赤胆忠心”,好混战功,实现局部以大打小的优势,毕竟他威武军也才一千人,若窝在山东非无法通过与建奴实战练兵,若去保定府会被建奴直接吃掉。
此时。
兵部派来接洽陆远和夏承德这两支勤王之师的兵部职方司郎中杨廷麟走了来。
“兵部职方司郎中杨大人到!”
“游击夏承德呢?”
杨廷麟一来问了一句。
这时候,陆远先迎了过来:“杨大人,吾乃千总陆远,请问,今日会有多少支勤王之师到?”
“陆千总,你先和别和我说话,我要先和夏游击说话”。
杨廷麟摆了摆手,看了陆远一眼,心想你一个小小千总,这么着急干嘛?
陆远本想问问这个兵部郎中关于勤王之兵的事,毕竟他现在对朝廷应对建奴入关后的整体战术安排还不清楚,甚至不知道总督勤王兵马的文官是谁。
但陆远没想到这个杨廷麟一来只知道找夏承德,他也懒得再多言,干脆站在了一边。
杨廷麟倒也找到了夏承德,忙喊道:“夏游击,你这是要走?”
“这位大人,那厮俘虏了甲剌额真常阿岱,还他娘的不是一般的甲剌额真,是努尔哈赤之孙杜度之孙常阿岱,正宗的黄带子!”
夏承德持鞭指着陆远说了一句。
“什么?”
“俘虏甲剌额真常阿岱?”
杨廷麟如今在兵部做职方司郎中任郎中,大明的职方司和后世的参谋部比较像,专门收集各方情报以确定战略战术布局的。
杨廷麟自然也把建奴甲剌额真以上的将领名字都记得清清楚楚,所以,这杨廷麟不用夏承德多做解释,也知道常阿岱是谁,故而有些不可思议地看了陆远一眼。
但这时候。
夏承德已经直接打马出了城,且喊道:“这位大人,下官所率兵马因勤王路上与建奴数次恶战,早已损失惨重,如今建奴大兵将至,但下官已无力再战,故不得不先撤回关外!告辞!”
说着,这夏承德就绝尘而去。
关宁兵也立即策马而去,掀起一路烟尘。
杨廷麟见此傻了眼,大骂起来:“夏承德!圣驾将至!你竟如此畏惧建奴!你个懦夫!无能之辈!别以为你是祖大寿的家将,朝廷就不能拿你怎么样!”。
但夏承德已经听不见,当然,即便他听见了也还是要走,毕竟相对于被建奴灭掉,他宁愿冒着惹恼朝廷的风险逃跑。
就如同原本历史上的总兵王朴就在这次建奴入关时逃跑了却什么事都没有一样,许多武将已经对朝廷的威信置若罔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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