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见此深怕自己的威武军士气也受这些率兵的影响,喝令道:“军法官准备,如有威武军野战兵敢不停命令逃跑着,立斩不赦!”
汤信虽说以前经常和人打架斗殴,但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直接拼命的悍匪,因而本能地有些心跳加速起来。
汤信本来想建议陆远准许让他护着他逃跑的,毕竟陆远待他恩重如山,让他有了现在优渥的生活。
但这汤信没想到陆远给他的命令居然是让他监督有没有威武军的野战兵逃跑,而且要他对这些逃跑者立斩不赦。
语气还十分严厉!
这还是平时那个对谁都保持和气笑脸的陆官爷吗?
“是!”
但也是陆远这么一声厉喝,让汤信从本能的恐惧中平静下来,且想起战斗条例来,大声回了一句。
然后。
汤信就拔出了明晃晃的钢刀,牙齿咬得很紧,如一只疯狗看着自己眼前野战兵们。
汤信知道自己只要现在有威武军的野战兵敢逃跑,尽管是自己的战友,自己也得把他杀掉。
本来杀人已经很难。
如今他的职责居然还是要杀自己的人。
尽管汤信平时作为军法官主任也处罚过一些违军纪的野战官兵,但现在真的要杀这些人,他还是下不去手的。
不过。
汤信这么一拔刀。
平时被军法官折磨够了的野战兵们还是被震慑住了。
有些胆小的周老九刚要起身逃跑,一见汤信拔刀硬是吓得坐在了地上,一边憋着尿一边重新站好。
没过多久。
只有汩汩的流水声,然后周老九的裤子慢慢变了颜色。
其他军法官也拔出了刀来,如汤信一样回应了陆远一声。
当然。
如周老九这般或害怕或紧张的野战兵也不止周老九一个,有的也本能的双腿打颤起来,有的身上已经传出了尿骚味。
不过倒也没有一个威武军野战兵敢出逃。
这是多日严加训练后养成的习惯,陆远没喊撤,没人敢随便撤,而且即便撤也不敢单独撤,那样只会让整个队都跟着受罚。
陆远亲眼看见前面的悍匪借着坐下战马的快速机动性将一些家丁的脸部划出一刀半尺长的口子。
或者干脆将脖子抹断,鲜血飙洒了出来。
这是真的在杀人!
陆远自己也感动心里发慌起来,上下牙板的牙控制不住地就在打架,他刚才喝令那一句是用指甲掐着自己的肉以此让自己保持镇定喊出来的。
但也就是这么一喊。
过了一会儿。
陆远也平静了些。
如同威武军的野战官兵们一样,当尿也拉了,腿也抖完了,反而好了许多。
这边。
黄副总兵刚要跑到陆远这里来,却被一骁勇的悍匪硬是在马上射了一箭。
那名悍匪硬是带着几名悍匪冲过来,把黄副总兵拖了回去,但也没杀死,估计是看出黄副总兵是个大官,想趁机绑票。
韩海正要策马而逃,见黄副总兵被捉了,只带带着几十个家丁又冲了回来,想救黄副总兵。
毕竟黄副总兵是他们的衣食父母,一直砸银子养着他们的。
但这韩海的几十名家丁终究不是上百悍匪的对手,寡不敌众之下,在死伤十余个又败下阵来,又跟着其他溃兵往河边退去。
这些悍匪这时候注意到了陆远的威武军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