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陆远亲自给这些军户做着身体检查,不过也没怎么检查,只是把身体过于羸弱的筛选了出来而已。
大部分军户还是留了下来,直接作为钢铁厂的工人,其中一半作为采矿组的工人专门负责采矿,一半作为炼钢组的工人专门负责炼钢。
被留下来作为工人的军户们很高兴,甚至高兴得奔走相告。
刘方允是一名年过四十的军户,此时的他就高兴得直接跑回了家:“媳妇,官爷又给我们挣钱的营生了,我们还能继续挣钱吃饭哩。”
“好事啊,眼看着家里人口多,几天前挣的工钱已经花完了,如今又有活了,总算不用吃野菜了。”
刘方允的媳妇高兴得合不拢嘴,就连忙往自家铁罐里多加了一勺米。
蹲在火坑前的两瘦弱小孩见此都笑了起来。
刘方允见自己媳妇多放了米做饭,也高兴得不行,一时间眼泪就涌了出来。
张胡子此时也回到家里把自家孩子刚挽回来的野菜倒进了河里。
张胡子的儿子张小九哭吼了起来:“爹,你把我野菜倒了干嘛,这可是我走好久才挖到点的,家里的米又要吃完了。”
“以后咱们不吃野菜了,儿子,咱们吃粮,天天吃粮食,还要吃肉,走,爹爹带你去百货商店赊粮食去。”
张胡子说着就拉着张小九往清泉广场方向走去。
张小九不肯走:“爹,你拿什么赊,现在官爷都不要人打夯了,没工钱可赈。”
“官爷又开始招工了,而且工钱比以前高,一个月一两银子呢!”
张胡子说着就挺胸抬头地走了起来,似乎觉得自己在儿子面前都要神气了些。
“真的吗?爹爹?”
张小九激动地跳了起来,望着张胡子的眼睛,深怕自己爹爹在骗自己。
“是真的,这个是工牌,上面写的是你爹爹我的生产组号和名字,爹爹怎么会骗你。”
张胡子骄傲的把工牌拿了出来递给了张小九。
张小九摸着镌刻着工整楷体字的木牌高兴地跳了起来:“真是太好了,爹爹,我想吃馒头,我想吃白白的馒头!”
“爹爹去赊了粮后就回去给你做,爹爹还要攒钱,到时候把你娘亲接回来,告诉她,家里有收入了。”
张胡子笑着说道。
张小九站住了脚,有些落寞地道:“那爹爹,我们还是不去赊粮吧,我们再吃几天的野菜,早点攒够钱,早点把娘亲接回来好不好。”
张胡子有些酸楚地强笑道:“没事,我们只赊一顿的,明天再吃野菜。”
“姑爷,这些军户为干活就跟不要命似的,有七十多岁的老人都赶着要来采矿。”
看着这些在寒冬里赤着上身运着一车车铁矿来回跑的工人,彩衣就拍了拍陆远身上的一片雪花,说了一句。
“还不是为了不饿死,毕竟累死比饿死好”。
陆远说了一句,就问着费叔:“费叔,一百二十八口军户,大半的壮劳力都进了钢铁厂,农田荒废的程度是否更严重了?”
“哥儿,倒也不是,他们还种着呢,现在大晚上的都还有人去田里干活,为的就算多挣份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