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瑛起初还有些纳闷，这些东西，这个小伙子怎么好像比自己还熟悉这个价格一样？这几个黄毛面露土色，见陈凡这么说，他们哪里还敢说一个“不”字？这会慌慌张张，就已经朝外掏钱了，掏出钱，就赶紧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慌不择路的跑了。

一直到这会，陈凡带着血色的眼睛，这才稍稍有了一丝好转，这会转过身，“，阿姨。”陈凡分分角角，把这些钱都交到了孙瑛的手上，孙瑛这会人还有些晕陶陶，这个突然窜出来的男生，如神兵降临一样，就把这些人全打倒了，真没看出来，这小伙子这么能打。

“小伙子，谢谢你啊。”孙瑛还有些结结巴巴，从这些零钱里连忙抽出一张，先递给了陈凡，“小伙子，这是找你的钱，哎，年轻人在外赚钱也不容易，可不能走那么匆忙。”看着这张熟悉又慈祥的脸，近在咫尺，陈凡犹豫半响，还是收下了，母亲不是那种爱贪便宜的人，收下了，她反而会心安。

“这些人经常在这闹事吗？”陈凡脸色不悦，这会装作漫不经心，问道，孙瑛已经在收拾起摊子了，本来不想说，但想想，陈凡也就是个外人而已，于是道，“是啊，我们这些小本生意，也经不起这些人这么折腾，这几个小混混，常常到这个地带来收保护费，还吃白食。”

孙瑛絮絮叨叨，鬓角白发刺眼。

陈凡五指攥紧，脸上更是苦涩，上一世，自己真是混账，对这些事浑然不觉。

刚才下手真是轻了，早知道，就一拳打断他们一条腿。

看着这些远去的黄毛，陈凡就觉得自己心头一些暗火涌动，无法平息，袖子里，陈凡五指用力捏紧了一些。孙瑛收拾好了摊子，推车回去。

陈凡一路帮忙。

孙瑛慈祥的是眉开眼笑，连连说不用，陈凡坚定，看着陈凡收拾的背影，孙瑛叹气，要是他儿子也能这么麻利就好了。

“小伙子，送到这就行了。”孙瑛客气的道，慈眉善目，到了这个楼下，陈凡一路上可谓是帮衬了不少，孙瑛整个人都开心的很，看陈凡的眼神，颇为的慈爱。

到了这，熟悉的家的楼下，陈凡感慨万千，但到了这，陈凡也不得不硬着头皮道，“阿姨，其实我是陈凡的朋友，我叫莫凡。”

“啊？”见陈凡提起“陈凡”这个名字，孙瑛吃惊了一下，然后偷偷抹泪，这才道，“那你快上来吧。”说着，孙瑛连忙道，“你还没吃饱吧，阿姨给你做饭吃。”

看的出来，孙瑛极为的开心，连这个眉宇之间，都平添了一分笑意，陈凡点点头，跟着孙瑛上楼，进了门，很小的一间屋子，不到六十个平米，透着一股陈年的味道，电视里还在播放着雪花，一进门，孙瑛就道，“老头子，有客人来了。”

卧室里，听见一个中年人的声音，“是吗？快进来坐，坐。”

是爸……，陈墨！陈凡眼眶湿润，却不敢叫这个眼泪掉下来，陈墨四十岁的时候，开货车，被别人相撞，于是陈墨高位截瘫，现在一直瘫痪在家，靠母亲照顾，听见客人来，他也没法起身，只能干着急。

看着这熟悉的家，陈凡百感交集，心头惆怅。

“小凡啊，坐。”不知是不是因为名字里都有一个“凡”，还是这骨子里的亲切感，孙瑛一边邀请陈凡坐下，一边去厨房间里，给陈凡做晚饭。

走到橱柜前，橱柜上放着一张全家福的合影，照片里的自己，阳光，而又开心，笑容灿烂，只是可惜……

“小凡，坐啊。”从厨房间里出来，孙瑛擦着手上的水珠，乐呵呵，又破带着一丝不好意思道，“家里没什么菜了，你稍等一下，阿姨去菜市场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