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什么是尸毒针?”我问。
“当然是从腐烂尸体上提取的毒液,需要的尸体,条件很苛刻,必须要有毒的生物,比如五头蛇、吸血鬼鹿等等。”痞气青年沾沾自喜道,“幸亏量不多,否则的话,老东西顷刻间毙命。”
娘的。
居然有这么狠毒的东西,有些不寒而栗的我,远离了痞气青年。
“兄弟,放心,尸毒针可是异常珍贵的,要不是面对旁门首领,打死我都不会使用。”痞气青年心疼说道。
“很珍贵?”我质疑道。
“一根针,价值十万。”痞气青年回道。
此时。
全身皮肤不断泛黄的商独夫,无法坐立,身上每一截骨头都在抖动,承受着不可想象的痛苦,“哼……我死……你们也别想活……你们四个……也中毒……没有解药……随我陪葬吧!”
痞气青年一步步走过去,“死到临头,还他娘的嘴硬。”
说罢。
他举起沾满血污的大砍刀,扭头回望,“兄弟,要不要一刀宰了?”
“嘭嘭!”
生命气机摇摇欲灭的商独夫,彻底倒下前,疯狂挣扎,双掌不甘心拍打地面,泥水溅飞,然后那张满口黄牙的恶心嘴里,还竭力发出吼音,只是因为中毒了,喉结受损,半天时间也只断断续续发出些沙哑声音,很是难听。
站在原地,我们四个一脸懵逼。
“老头,死之前,发出母猪叫声有用吗?”痞气青年喊道。
“吼吼吼!”
突兀间,一股猩黄雾气扑面而来,恶丑无比,就见一只浑身脓水飞溅的大狗,从天而降,我们四个连忙避开,好在的是,猩黄大狗并不是要杀我们,它跳到商独夫身前,恶口一开,大口咬住商独夫的左肩,然后就冲进了不远处的鬼衙门内。
伴随着一阵轰鸣声,满是废墟的鬼衙门,被强行冲碎出一条通道。
猩黄大狗与商独夫很快消失在视线内。
一切发生得太快了。
根本来不及阻止,当然,以我们现在的情况,也没有多余气力拦阻。
天空上。
黑沉沉的夜,半轮残缺血月高高悬挂,没有之前的赤红炫目,红光很淡很淡,只是相当于一盏几乎熄灭的红灯笼,那只枉死巨鸟并没有死,还能冲上天空,不得不让人感叹它顽强的生命力。
“走了!”
“此地不宜久留!”
“鬼衙门内的东西,不是我们能撼动的!”
“商独夫,必死无疑。”
……
陈长生率先朝渡鸦岭最深处走去,离开几十米,身后,那座坍塌大半,附着在矮土山坡的鬼衙门,忽然有“断骨”的声音传来。
冥冥中,似乎有谁被砍头了?
脑袋落地的死亡声音,即便相隔很远,仍是很清晰。
“老陈,鬼衙门内,真有什么作祟的妖魔鬼怪?”我好奇问道。
“下次,再见到那只大狗的话,你就明白了!”陈长生回。
“它……它不是断颅了吗?”我声音在发颤。
“断去头颅,不一定会死。”陈长生话里有话。
此后,无论我再怎么询问,陈长生都闭口不言,还说有些东西是禁忌,即便是口里吐出,也是一种罪,也会遭到厄难。
痞气青年还出言嘲笑,说不会是追魂鬼怪吧?
又走了几公里,前面忽然没路了,没有山脉,没有古树,没有花草,没有乱石,一切都变得迷蒙,雾气蔼蔼,就连脚底下的土地也变得极为虚幻,让人不禁生出一种错觉,仿佛来到了传说中的黄泉路,寸草不生,鬼气森森,一切都显得那么死寂荒凉。
萧条到极点。
仰头,望向更深处地带,模模糊糊,看到一些无比扭曲的建筑虚影。
残破的古墙,巍峨的城楼,横展的破旗子,以及十分诡异的空中幽影。
俨如是传说地府酆都城的光景。
“天机坟,怎么埋在这种地方?”我开口问道。
“此地,才是渡鸦岭最危险地带。”
“天机土。”
“所有萦绕的气息,据说,能让人失去神智,缠身惑乱。”
“很多年前,曾有一个十分强大的盗墓团体,放出豪言,要踏平天机土,谁知道,从此在世上蒸发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从那时候起,变没人敢踏足天机坟。”
……
陈长生说了很多,到最后自言自语,什么杂七杂八的东西都喊出来了,我连忙摇晃,将陈长生唤醒,没想到,只是吸入一些轻微的雾气,就能断人神智。
退后一段距离,回到有草木的地方,调整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