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解释。
死老鼠风干了。
在腐烂之前,体内的组织已经遭到灭绝性的侵蚀,没有多余的腐肉,滋生细菌蛆虫,当然,这也只是我的推测,要清楚详细原因,需要进一步检查。
走在死老鼠扑腾的尸体道路上,我开始沿着一扇墙壁走动,手电筒照光,我朝四周看看,注意到斑驳的石灰墙上有一些褪色的标语,像是上世纪七十年代的,看了些字迹,我恍然大悟,这里原本大概是间仓库,当年中苏断交,苏联扬言要对中国投放原子弹,为了响应国家‘深挖洞广积粮’的政策,各个省市建了不少防空洞,许多一直遗留在今天。
“轰隆隆!”
没多久,一扇石门被我推开,石门另一边,立即有一缕缕惨白光线照入眼睛,有些晃眼,定睛一看,对面也是一个地下室的布局构造。
是“人肉”包子铺的地下空间。
和我预想一样,两个地下室贯通了。
这也不难解释,为什么当年孙福运、姚珍两口子会在大门紧锁的情况下找到杀害。
“屠宰场?”隔着一段距离,我已经闻到浓烈刺鼻的血腥味。
这边的墙壁上贴满了陈旧的瓷砖,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上面有一些水渍,头顶上一盏白炽灯因为电压不稳,时不时闪烁一下。
整个地下室被一道塑料帘子隔成两间,我闻到帘子后面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是人血的味道,令人异常压抑的环境,我伸手掀开那道门帘走了进去,天花板上挂着一排生锈的铁钩,就是屠夫挂肉用的那种,钩子上还有一些凝固的血迹。
桌子的下面,铺着一个又黑又长的塑料袋,从形状来看里面似乎装了一个人,桌子边缘不断有滴滴嗒嗒的血水滴落,在地上已经汇聚成了一小滩。
旁边的桌子,则有一个巨大的圆形木案板,刀痕累累,像是使用了很久的样子,中间已经凹陷下去,积着一滩血水。
案板边缘,还能看到未洗干净的碎肉。
好几种烂肉的碎末。
闻着让人作呕。
案板旁边架着一排刀,有剁肉刀和剔骨钢刀,刀柄上泛着油光,刀锋散发出阵阵寒气!
最下面则是用螺栓固定的一台手动绞肉机,绞肉机下接了个红脸盆,里面装着一些可疑的肉馅。
看到这副触目惊心的血色景象,我顿时产生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脖子后面的汗毛一根根立了起来,后背不断冒出冷汗。
这里根本就是一个人肉加工作坊!
“救……救我……救救我……来人……有人来……”虚弱呼喊声突然响起,即便我早有心理准备,此时还是被吓得不轻。
“谁在喊救命?”我小声喊着。
“我……救我……在这里……我死得好惨……”断断续续的声音,从角落位置飘来,我强忍着心中恐惧,一步一步靠近过去。
“你是人是鬼?”没有回音了。
角落这里,有一个靠墙的小桌子,挂着杂物的墙壁上,往下铺着一块白布,白布中间隆起,好像盖着一颗人的脑袋?
掀开。
看到了一个满脸血污的人。
不对,只有一颗孤零零的头颅,额头中央,遭到一根尖铁贯穿,前后透亮,被死死钉在墙壁上。
扭曲恐怖的脸,此时竟然睁着眼睛,直勾勾望着我。
妈呀!
我惊叫一声,往后退时被绊倒,再望去时,更是吓得我头皮发麻,没有身体的脑袋竟然在笑,他露出一嘴黄牙,加上歪斜的鼻梁骨,那画面,简直像是一个头颅鬼在地狱里受刑罚的可怕景象。
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全身血液冷了下来。
说不出的恶寒,在身上每一根血管里流淌扩散,挥之不散。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我终于艰难缓了一口气,挂在墙壁上的头颅,一动不动,虽然还是呈现“阴笑”的恶脸,到底是死去了。
“刚才的声音是怎么回事?幻觉?”我站起身,连忙擦去额头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