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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他点头同意,小心的抱着她走过狭窄的山路,她的父亲在必要时,伸手从后协助他,让他能更轻松抱着她走过去。
她对外宣称她只有一七八,但她其实一百八了。
这他也知道,她没穿鞋只矮他一点点,几乎和他一样高,他早就知道她没有公开数据上宣称的只有一七八而已。
他不应该笑,但这一回,他真的忍不住扬起嘴角,因为怀中的女人抓紧了他的衣襟,她的脑袋搁在他肩头上,他没有试图转头去看她,他知道她一定还闭着眼,而且忍得超辛苦。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醒了过来。
她真的很会装,因为除了那只揪紧他衣襟的手,她全身都呈现昏迷的放松状态,就连呼吸也没加快一下,他猜那是因为她父亲实在太厉害,她从小一定常常装睡骗她爸,才练就了这高超的装睡技巧。
我真的不认为那两公分有什么差别。
当她父亲再次咕哝开口时,他感觉到她的义愤填膺,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但你要是和她提起,我一样会宰了你,懂吗?
男人再次在他身后重申。
嗯。他也再次点头。
她很介意这个。男人说。
我知道。他哑声开口,告诉怀中的女人,和身后的男人:但我不介意。
男人沉默了一下,才温声道:那很好。
他走出了山路,回到原来那座温泉旁。
为了不知名的原因,他心头又一热,不觉抱着她转身,看着那个高大的男人说:我爱她。
男人站在雪地里,垂眼瞧着他。
我知道。
忽然间,男人看来不再无比巨大,他能轻易看见他黑眸中的温柔,看见那双熟悉的眼。
他的女人,和她父亲有着同一双温柔又漂亮的大眼。
谢谢你。他哑声开口,真心感谢。
男人嘴角微扬,然后说:你敢和她提刚刚那些事,我还是会宰了你。
这一次,他没有阻止自己的笑意,承诺:我不会说的。
男人噙着笑拍拍他的肩膀,这一次带头走在前头,回到了温泉的入口。
杰克抱着屠欢跟在他身后,只看见那地方的山壁被炸出了一个新的d,有一道新的涌泉从地底下喷了出来,一个眼熟的女人站在那边另外两个男人正绑着七个被卸去武装的家伙。
就这些吗?女人问。
另外还有三个被我绑在下面的树上。比较黑的那个男人说。
稍微较高大的男人像是察觉到他们的气息,忽然转过身来,见状立刻大踏步而来:小欢怎么了?她还好吗?
没事。她父亲开口回答:只是昏倒而已。
男人点点头,没有追问,只抬手摸摸她的头。
她在那一瞬间僵住,杰克看见那男人愣了一下,当男人抬眼看他时,他知道这男人知道她是醒着的。
她只是累了。他赶紧说:我们差点从悬崖上掉下去,她拉住了我,撑到……
他不知道该如何称呼那个男人,顿了一下,才道:撑到屠先生来。
男人唇边浮现笑意,只轻咳了一声,收回手道:我爸叫海洋,屠海洋,你可以直接叫他海洋。我是屠勤,小欢的大哥。那个正在讲手机的是岚姊,你见过她了。另外一个是屠鹰,我二弟。
他朝那个肤色较黑的男人看去,那男人也正看着他,他和他点了下头,那男人没有过来也没有开口,只是也朝他点了下头。
屠鹰不太爱说话,你别太介意,熟了之后就会好多了。屠勤笑了笑,转身带头离开,边说:走吧,我们先带她下去。
他跟着她大哥往下走。
你需要换手吗?
等到离开其它人视线时,屠勤好笑的故意问:你知道,她并不——
杰克没等他说完,直接打断他道。
不用,我可以。
真的可以?
嗯。他直视着那个男人的眼,他还不想放手,他还想抱着她。
屠勤可以理解他不想松手的原因,所以他只笑了笑,便任由他了。
很快的,他抱着她回到了小木屋。
她大哥帮他开了门,然后道:我们的人一会儿会到,我得待在外面,你ok吗?
他点头。
屠勤笑了笑,瞧着那继续赖在那男人身上的大妹,道:小欢就拜托你了。
他再点头。
屠勤欲替两人关上门,突然又停下来,回头问:你会和她一起回红眼吧?
我会。杰克说。
很好。屠勤笑了笑,晚点武哥会过来和你谈薪水和福利的问题,别担心你的手,我们有一个很厉害的医生。
然后,他终于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他怀里的女人,没等门关上就从他怀中跳了下来,惊慌的抓着他的右手检查:对不起,我刚昏过去了,醒来后一下子忘了你的手受了伤,你还好吗?你的医药箱在哪?
方才有那么几秒钟,她是真的昏了过去,转醒后只感觉到他抱着她,老爸又在后面一直碎念,她只好继续装睡,再加上被他这样抱着的感觉好好,他抱着她时双手又异常的稳定,害她完全忘了他的手受了伤。
屠欢气恼自己的白痴,边碎念边拖着他往厨房走去,翻箱倒柜的找医药箱。
杰克还没来得及告诉她,她自己已经找到了那药箱,又抓着他的手回沙发上,一边迅速确实的替他惨不忍睹的手背清洁伤口,一边脸色发白的碎念:你干嘛一直抱着我?你怎么不放我下来?
我不想。他看着她担忧的面容,说:我想抱着你。
她一怔,停下了动作,抬眼看他。
只有抱着你……他抬起完好自由的手,抚着她的脸,坦承道:我才觉得心安。
噢……一瞬间,屠欢脸泛红,心头又甜又暖,突然娇羞了起来,又忍不住问:真的啊?
真的。他笑了出来,倾身亲吻她可爱的红唇,我爱你。
她一手抓着棉花,一手抓着酒精瓶,被他吻得脸红心跳的。
杰克……等一下……
你的手……需要处理……
酒精……等等……
她喘着气,试图要阻止他,但她两只手都有东西,而这男人却一次又一次的吻着她,每当她开口都堵住她的唇。
他之前不会这样的,看来她教坏他了。
然后他将她半压在沙发上,大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罩住了她的酥胸,引起一阵如电般酥麻的感受,她手上的酒精瓶瞬间掉到了地上,棉花当然也是。
她不由自主的拥抱着身上热情的男人,长腿环上了他的腰,将他拉得更靠近自己,正当她被他吻得意乱迷,完全忘了今夕是何夕时,小木屋的门毫无预警的被人打开了。
小欢——噢。
她僵住,他也是,门口那个男人却没有。
他看着沙发椅上黏在一起的两个人,嘻皮笑脸的改口道:抱歉,我不知道你们在忙,别介意我,我到外面等就好了,请继续。
说完,他退了一步,迅速把门关上。
屠欢和杰克无言的僵在当场,只听到门外传来说话声。
阿南,怎么了?你干嘛又跑出来,还把门关起来?那家伙不是手受伤了?
没事,等一下再说。
为什么要等一下?幽灵不在里面吗?
他们在忙。
忙什么?不是说他手骨都碎了?
还能忙什么,忙你每天早晚都在忙的事啊——
外面的人七嘴八舌的,阿南哥话一出,她听到好几个男人与女人的笑声,屠欢听得面红耳赤,尴尬得要命。
抱歉,我们公司的人都这样。她羞窘的说。
没关系,我不介意。他扬起嘴角,发现自己真的不介意,他喜欢那些男人知道她是属于他的。
我去叫阿南哥进来帮你好了。
她红着脸顺顺头发站起身,他却拉住了她,等一下。
为什么?
你听到他说的了。他将她压回沙发上,黑眸深深的哑声道:我们在忙。
她脸红心跳的看着他,双眼瞪得好大。
咦?可是,外面那么多人——
但他看起来好认真,感觉起来也很认真,他的欲望隔着裤子抵着她,鲜明得让她无法忽视,而在经过刚刚那串惊吓之后,她真的需要和他在一起,一下就好。
噢,管他的!
反正平常都是她被放闪光,这回总该轮到她放闪光让那些家伙退避三舍,把墨镜和耳塞戴起来了。
屠欢笑着环住了杰克的脖颈,热情如火的再次亲吻他。
杰克释然的笑了出来,说真的,他的手指该死的痛,但他不是那么的介意,他不是第一次被打断指骨,可这个女人却是他第一次真心想拥有的珍宝。
而她是他的了,真正属于他。
壁炉的火已经熄了,但有她在怀中,他知道从今以后,他再也不会觉得冰冷孤单,再也不会感到寂寞。
小夜曲
圣诞夜。
海面上,星光点点。
陆地上,一片平安和谐。
在吃过丰盛的大餐之后,顽皮的小鬼们早早就被赶上了床,一楼的餐厅厨房中,女人们收拾清洗着碗盘,男人们则在外头整理着餐厅里的混乱。
一棵巨大的圣诞树被竖立在窗边,七彩的灯光一闪又一闪,散发着迷人的辉光,教窗外经过的路人,总会忍不住因此回头多看上两眼。
然后,夜深了。
六人们陆续各自与伴侣离开,有些人开车回到大屋,有些人则上楼进了房,最后只剩下屠家母女还在厨房收拾最后的用具。
妈,剩下的我和屠爱来收就好,你快上去洗澡睡觉了。
等一下,我先把炉上的汤再滚过,不然明天会坏掉的。
我已经在弄了,你快上去吧,不然等一下爸又要自己下来带你了。
你知道汤滚完熄火后就不要再开盖子吧?可别再拿汤勺下去搅。担心少进厨房的大女儿坏了那锅汤,女人忍不住又再交代。
我知道、我知道,我厨艺进步很多了,而且屠爱也在啊。她轻推着母亲的后腰,好笑的一路将母亲推出厨房,穿过花架,上了楼梯,不忘将母亲脖子上的围裙解了下来:去去去,快上去,上去后记得把门关上,叫床叫小声一点,别吵了其它人。
你这孩子胡说什么——何桃花羞得满脸通红,一时间还真不知该如何叨念她。
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知肚明。屠欢笑着调侃母亲,说完便聪明的转身溜回了厨房。
看着大女儿的背影,何桃花拿她没辙,只能抚着热脸摇摇头回身上楼,谁知一回身就看见老公,害她脸更红。
男人露出洁白的牙,脸上挂着讨人厌的笑。
都是他害的,他还敢笑!
她羞恼的拍了他胸膛一下,那家伙却只是继续无声轻笑,温柔的将她拥入怀中,俯身低头亲吻她。
厨房里,两姊妹看着窗外那在花架后暗影下亲吻的老夫老妻,忍不住轻笑。
妈呀,我的眼睛经过了那么多年荼毒,怎么还没瞎掉?屠爱翻了个白眼,好笑的咕哝。
屠欢闻言,只笑着说:你没看你妈正忙着呢,才没空回答你呢。
屠爱轻笑出声,好气又好笑的问:姊夫呢?平常看你们俩老黏一起,这次怎么没一起回来?
武哥找他帮个小忙,他要我先回来过节,大概明天才会到吧。
你老公真是我看过最喜欢跟着老婆回娘家的家伙了。屠爱把最后一个碗放上碗架,好笑的评论道:他跑得比武哥还勤呢。
嗯。想起心爱的男人,屠欢心一暖,道:他很喜欢这里,他和我一样把这里当自己老家。
提起那个男人,让她的表情不自觉的温柔了起来,屠爱噙着笑,有些羡慕的看着她说:你真的找到一个好男人呢。
屠欢闻言,脸上的笑更甜了,是啊。
看来我应该没事学你也到处去走走才是,不然有爸在,根本没人敢追鞋。屠爱自嘲的打趣说着。
这话让屠欢挑起了眉,你还敢说呢,鼓起勇气追你的还不一海票,天天跑来餐厅里报到,害得一般客人都没位子坐了,是你自己挑三捡四的,少把这事怪到爸头上——
汤滚开了,屠欢熄了火,屠爱把瓦斯的开关锁紧。
你以为我想啊,人家也是客人啊,我不面露微笑招呼他们,难不成还泼水将他们赶出去吗?
我记得你以前就泼过人家水,小时候还带弓箭去学校s老师——
那家伙是罪有应得——
两姊妹一边斗嘴,一边清扫,最后屠欢才笑着把平常也很辛苦的妹妹赶上了楼,自己留到最后关灯锁门,检查门窗。
十二点多了,保全系统显示一切正常,外面街道上早无人来往。
她关上了灯,只留下圣诞树的灯火,让它继续在黑夜中发亮。
然后,她抓起放在平台钢琴上的乐谱,也上楼回房,一边轻哼着小夜曲的曲调,一边还在半空中敲打着虚拟的琴键。
回到房里后,她忍不住又坐在床上看乐谱练了好一阵子,直到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才呵欠连连的瘫倒在床上。
可恶,她应该要先去洗澡的,可她累到不行,不知为何,最近她总是一下子就觉得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