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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拼酒、斗剑、比「本钱」
黎燕长剑一挥,娇喝道:「是哪个小贼躲在外面有本事的就进来,姑" >" >等着和你大战三百招」
窗外寂然,什么动静也没有。黎燕跺了跺脚,飞身掠到了窗边,探头向外望去,入目尽是刺眼的日光和高矮不平的屋脊,哪里见得着半个人影
「小贼,溜得倒快」她恨恨的骂了一句,转身正想说些什么,却忽然怔住了。
屋子里只剩下了那三个垂头丧气的「狗熊」,原本端坐在床上观战的任中杰竟然不见了他脱下后散落在地板上的衣服也都不见了
──这混蛋,他是什么时候偷偷穿好衣服的又是什么时候跑出去的怎么我一点儿也不知道
黎燕恼怒得酥" >起伏,两只" >房气鼓鼓的抖动着。她把短剑交到右手,足尖轻轻一点,跌在地上的发钗就跳了起来,像长了眼睛一样飞到了她的左手上。
「好一件名贵的饰物呀」她掂了掂钗子,冷笑着对盖氏三雄道:「你们家小姐真是出手卓阔,打出来的暗器都这样不同凡响」
盖天虎面色惨白,却挺起" >膛道:「我们小姐是何等尊贵的身份,岂是你这种背夫偷情的女人可以比拟的咱三兄弟学艺不" >,你要杀人灭口,就尽管放马过来好了」说完,盖氏三雄一起摆好了应敌的架子,奋然不屈的瞪视着她,目光中带着悍不畏死的勇武。
黎燕柳眉一竖,俏脸生寒的道:「你们真的想死」
「对老子正是活得不耐烦了」盖天豹把心一横,大声骂道:「你杀了我好了老子就算离开阳世不会放过你,嘿嘿,变了鬼也要剥光你的衣服,捏爆你的" >子」边说边狠狠的盯住她高耸半露的双峰,心想临死之前怎么也要过足眼福。
谁知黎燕反而笑了,笑容中带着满不在乎的轻蔑。她慢慢地收回双剑,整理好了散乱的秀发和衣衫,施施然的朝外面走去。
盖天虎一呆,奇道:「你不打了么」
「任公子刚才既然救你,就是准备放你走了还有什么好打的请各位好自为之」黎燕头也不回的出了屋子,在走廊上转了个弯就不见了。
盖氏三雄呆了半晌,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盖天豹伸手按住脖子上淌着鲜血的创口,迷惘的道:「这女人真怪,怎么忽然又改变主意了难道她是被被咱们小姐吓走的」
盖天虎摇头道:「那支发钗绝不是咱们小姐发出的,莫忘记小姐从不戴任何饰物」他顿了顿,沉吟道:「恐怕是因为任公子不想杀我们,所以黎燕才会手下留情的」
盖天蟒同意道:「不错,看来她对那风流浪子已经十分倾心,好好的大侠夫人,竟会在闹市酒楼之中鬼混,简直不成体统」
盖天虎沈声说道:「不管怎样,这两人总算没有赶尽杀绝,我们欠了人家的情所以今天的事,谁也不准说出去如有泄露者,有如此床」话音未落,伸掌重重的往床上一拍,「啪」的一声,厚厚的床板断成了两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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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中杰正在系最后一颗纽扣时,黎燕的长剑正好递到了对手的喉头。他来不及多想,顺手扯下扣子弹了出去,就在剑刃被击中、发钗" >进窗的同一瞬间,他的人已像离弦的箭一样掠到了房外
──他虽然也曾做过残忍的事,却一直不喜欢死亡和血腥他只希望世界上永远没有人想要去杀人,也永远没有人逼他去杀人
──实在被逼不过了,有时他宁可选择逃走。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
可是这一次,他倒不是因为害怕黎燕逼他才走的。之所以纵身跃出,是因为他早就发现窗外有人在鬼鬼祟祟的窥视。
骄阳当空,任中杰站在迎宾酒楼的顶端,举目四下一望,就瞥见西北角十余丈远处有个黑点大的身影,正在一栋栋楼层之间急掠。
他微微一笑,展开轻功追了上去,起伏不平的屋顶从他脚下闪过,厚薄不一的白云从他头上飘过,风在耳边呼呼的吹,他的一头黑发在风中飞舞,就像他的人一样,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洒脱和随意。
黑影渐渐放大了,两个人的距离在一尺一尺的缩短。再过片刻,任中杰已能清清楚楚地看见那人的身形。从背部的曲线上看,这是个正当妙龄的少女。淡青色的紧身衣裹住了纤细的腰肢,如云的秀发高高挽起,发鬓上别着一朵华贵的珠花。
「姑娘留步,请听在下说一句话。」他尽力地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和蔼可亲些,脚下用力一蹬,已窜到了那少女的身后三尺内。
他虽然叫对方留步,可并没有指望她会乖乖停下,所以身法掠的更加快了。谁知那少女竟真的说停就停,忽然之间就顿住了娇躯,像是中了定身法般立在滑不溜秋的屋瓦上。
任中杰吃了一惊,眼看自己就要卤莽地将这少女撞倒,连忙强行收速,硬生生的将真力撤回。
就在他旧力已逝、新力未生的一刹那,那少女突然拧身甩腕,三点寒星倏地从掌中弹出,急打他的" >腹要" >
这一下出其不意,任中杰好似躲闪不及,以手抚" >,「啊──」的惨叫了一声,一个倒栽葱从楼层上摔下去,跌落在一个窄小的平台上,连动都不会动了。
少女怔住了,自言自语道:「怎么如此不经打不是说他是全天下双手最迅速、最灵巧、最有劲的人吗哼,我看" >本是浪得虚名」
她顿了顿足,飞身掠到了平台上,低头查看这个倒在地上的男人。纤小的身子刚刚落地,她忽然看见这男人的双目是睁开的,正冲着她愉快地眨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