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潋从洗手间出来就注意到盥洗台旁站着一个人，熟悉的人立在那，仔细地洗着手。看到她出来了，偏头来睁着明亮灿烂的眼睛看着她。

没有人从这边经过，很安静空旷，外面有一大扇彩色玻璃窗，看得出外面已经完全黑了，室内灯光柔和，水流细细，就像此刻眉目清晰、俊朗神秀的他一样温柔。

时间如同停止一样，他洗好手后也没离开，静静侯在旁边。空气都静默了好几个世纪，可她的心跳却始终如一。

他突然出声打断了她的心跳：“出去走走吗？”

一个转身，较俏的小黄莺回道：“好！”

一楼的大园子里带着雨后的雾气，叶子上还挂着一颗颗清凉的露珠，上空被分出了两幅画面，一面是灯火照映的城市夜空，在夜幕被水润洗之后，呈现一幅淡雅的水彩画，一面是远处犬牙交错的山峰在夜色中被勾勒出浓重的轮廓。

“你今天很漂亮。”

“谢谢！”

两人的话都不多，但是气氛又很好，安安静静地绕了一路。

来到了一处凉亭，姜潋手攀在柱子上说：“我们进去坐坐？”

“嗯？好。”

宋锡词坐在长椅上，人往后靠着。

他闭着眼睛把头靠在椅背上，他骨架很大，就算现在不太高，但是手长脚长地坐在那也显得这空间狭小。姜潋瞥了他一眼，然后注意到他喉结下面还有个挺明显的凸起，就故意说道：“宋锡词，你居然有两个喉结哎！”

话音刚落，他就睁眼了，看着她然后摸了摸自己的喉结说：“这怎么啦？”

姜潋也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并不存在的喉结，他仰着头，一层昏暗的灯光打在他脖子凹凸的山峰上，他很认真地用手试探。

眉目干净、青涩少年很容易不自觉地就吸引人注意。

大概有十几秒，她轻轻出声：“我可以摸一下吗？”

宋锡词一愣，没有拒绝，将手拿开，盯着她。

她将手放上去，小心翼翼、慢条斯理地放在上面，触摸到他的坚硬和柔软。

感受到柔软单薄的皮肤下是男性的象征，还有流畅的线条，硬硬的凸起，感觉到它在指尖的滑动，一股暖流往自己胸口流去，如同被人轻轻捧住。手指稍稍用力，按了下去。

一股电流激过身体，一个激灵激得他径直从椅子上蹦起来，竹子一样径直站着看着她，在夜色掩盖下微微颤抖喘着气。

“抱歉……”

她的话被打断。“姜潋……”

“……嗯？”迷迷糊糊的嗓音传过来，极易让人生出可爱的冲动。

“……我喜欢你！”

她迷茫地望着他，不知道是不是没听明白。

他突然伸出手很紧地抱了住她，然后松开说：“对不起，是我有点唐突，我觉得我几乎确信我喜欢你了。”

姜潋站在面前，沉默地望着。

“但是现在不用着急，我们还有很多时间考虑这件事。”他继续说道。

姜潋垂下脸偷偷地弯起嘴角，长眉大眼，从俯视的角度看过去也难掩清丽动人，黑暗的那些阴影修饰了脸型，细发垂落，裙角飞扬，整个人像颗浓耀的宝石绽放在面前。

让人如此心动，让人如此心软。宋锡词的心不自觉为她软了又软。

他表白心意的练习，大概只有在这时才能明白到情不自禁这个词的意义。就算被拒绝，那又怎样呢，美好的她成为青春里最珍贵最遗憾的初恋，他想他大概会记上一辈子吧。

他对初恋的态度就是第一次单纯地喜欢一个人，纯净和美好。你看到她会不自觉心口甜蜜，看到她和异性在一起会控制不住自己的酸意，当那双眼睛，盈盈发亮地看向你，你好像就看见了夜空中最灿烂的星辰。

对面的人，似有似无的一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