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香,快,快收了这些东西,赶快给我上妆,对了,你看看,我的脸红吗,刚才喝酒喝的,还有,我是不是很老了,脸上有皱纹了吗……”
宁月有些惊慌而迫切的看着月香,月香叹气“大人,您忘了自己曾经吃过驻颜丹了吗,这辈子都老不成了,不过……”
“不过什么,你快说啊!”宁月抓住月香的胳膊,生怕她说出不好的话来。
“不过你的脸的确有些红,刚才让你别喝那么多,你非喝!”月香佯装气恼道。其实脸上却是激动不已了。
“那怎办,那怎么办啊?你快想想办法,你快想想办法啊,月香!”宁月像个小女孩一样,捂着自己的脸,有些慌乱的说道。
“那还能怎么办,扑些粉吧!”月香好气又好笑的说道。
作为宁月贴身侍女,她比任何人都知道这个女人内心的苦楚,她比谁都明白肖雪楼对宁月的意义。
他是宁月活下去的理由,宁月曾经不止一次和她说过,她相信肖雪楼没死,她要等他回来。
这也是宁月为什么不肯离开圣城这个伤心地的原因。她怕有一天枪神回来了,但她却不在了。
月香一直都认为那是宁月的幻想,是过度思念肖雪楼的结果。但前段时间听余宇说起他在陌城的事情,以及他的分析,那时她就在想,或许,肖雪楼真的尚在人间。
从那儿以后,主仆二人心中便多了一份更加实在的牵挂。宁月在等待这一天的来临,月香在祈祷这一天尽快来到,或者,能尽快得到肖雪楼身死的确切信息,那样宁月的日子或许会好过一些。
没想到期盼的日子真的来到了,枪神要回来了,而且是马上。
月香对这个男人的印象是强大,最少是她见过的最强大的男人,如果说他没死,其实月香是能接受的。
当时宁月和肖雪楼在一起,月香一直留在二人身边,仍旧是伺候宁月。
这个长的不那么标致的女人,曾经也是望江楼的一个姑娘,当时她和宁月一样,都在接客。但很可惜,她怀孕了,对一般女人来讲,这是人生中最幸福的一件事,但对特殊行业的女性来讲,这就是噩梦。
噩梦如期而至,渐渐隆起的肚子无法隐瞒既成的事实,可悲的是,她不知道孩子是谁的。她的孩子被原望江楼的老鸨命人强行打掉。
当时的月香便了疯一样杀死了那个小厮,当她准备赴死的时候,当时的头牌,宁月出面保住了她的命。
每念及此,月香感激不尽!
那个孩子是无辜的,但她的命比草贱,即便是死,也改变不了任何事情,不管是幸运,害死不幸。她都活下来了,从此做了宁月的侍女。再也不用服侍男人!
她不相信男人,就像老鼠永远不会相信猫一样。直到肖雪楼的出现,她真的开始相信,这个世界上还存在那么一两个男人,是有感情的,是可以托付终生的,当她开始为宁月高兴的时候,肖雪楼战死的消息传来……
两人手忙脚乱的开始上妆,6斌等人推出门外,彼此对视一眼,叹口气离开了。
谁都没有见过宁月如此失态,可见肖雪楼在她心目中的位置。
宁月的故事,现在柔织,蓉娘,以及余宇贴身的几个人都知道,他们既为宁月惋惜,也为肖雪楼的死感到可惜。
今天一切都明了了,昔日的情人终有相见的一天,这些人从内心深处为两人祈福!
“余宇,你快放我离开!”枪神气急败坏“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去见她?我早已经不是什么枪神了,我今天来这里,只是想看看究竟当年我为什么会输给赤龙,也是想看看你得到枪谱之后成就到底如何?”
“这个事儿吧,我们有的是时间去说,但至于去不去见宁月大人呢,我觉得您自己说了不算!”余宇并不理会枪神的大叫。
“那谁说了算?”枪神大吼。
“宁月大人!”余宇白了一眼枪神道。
“这……”肖雪楼无语了,转而他央求道“余宇,你就让我走吧,你看我现在这样,还怎么去见她,你说是不是?十几年前的那个枪神已经死了,我现在只是个小老头,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小老头,你说我去见她干什么,你仔细看看我这幅样子,我怎么有脸去见她?”
一身不定不说,一嘴牙差不多掉光了,驼背弯腰,脸上的皱纹犹如沟壑纵横,如果不是余宇急的当初他的样子,任凭你是谁,都无法将眼前这个老人和当初那个俾睨天下的枪神联系在一起。
“算了,前辈,我想宁月大人不会在乎您的样子的!”余宇叹口气,正经说道“您不知道这些年宁月大人是怎么过的,她的心,很苦!她心里只有你一个人,没有任何事情能打动她,她现在就像是一眼古井,再也无法泛起波浪,这样的日子,你觉得有意思吗?”
“可是,那又怎么样?”枪神无奈摇头“我现在这样子去见她,余宇你不觉得有点残忍吗?对我而言!”“男人大丈夫,你怎么那么看重自己的外貌?再说了,我师父和剑神肯定有办法修复好你身上的问题,不就是经脉尽废了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即便日后不能修炼了,增加你的生机还是能做到的!”“哎,修士就是不一样,你看一眼就知道了我的问题。不错,我当日和赤龙一战之后,全身筋脉尽废,现在和废人差不多了,还去见她干什么?”这其实才是枪神不愿见宁月的根本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