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没说什么。
气氛还算轻松的时候,那个小个子女人发疯了,她质问陈仰几人,为什么不早点发现规则,早点的话,她男朋友就不用死了。哪都有这样的人。
“女士,我要是你,就安静的等着跟男朋友重聚。”文青前一秒在校,下一秒就没了笑意,手捏着硬币指向门口,“滚。”
小个子女人摇摇晃晃的往门外走,突然冲到潇潇那里,啃得啃啃哇哇的指甲对着她的脸抓过去。
林师兄没来得及阻止。
向东反应迅速的给了一脚:“什么玩意。”
女人没管身上的疼,她怨毒的骂着潇潇:“贱人!”
潇潇麻木的看着她。
这反应更加刺激女人,第二轮本该死四个人,凭什么这个女的就有那么好的命躲过去,凭什么?
男朋友跟另外两个人都死了,凭什么还活一个,怎么不干脆全死掉?
她要在这里无助的等下一个规则,对方却快要上车了,身边还有那么好的男人陪着,不离不弃。
凭什么呢?
“你以为你逃过了第一轮,又逃过了第二轮,很快就能出去了吗?”女人指着潇潇,撕心裂肺的大吼,“做梦!”
潇潇一点血色都没有的脸泛青。
“谁都出不去,都得死。”女人披散着凌乱的头发走向门口,转过身用手指着候车室里的一伙人,一个一个的指,“你,你,还有你……你们都得死,谁也别想活着回去,和我一样,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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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死光光,全死光……”过道里传来疯癫的笑声。
文青啧啧:“这是一只脚进鬼门关的症状?”
向东翻了个白眼:“我们进任务世界的时候,一只脚就在鬼门关了。”
“那她就是躺在了鬼门关里。”文青伸懒腰,“3291好啊,过几小时就能撤了,到时候我要去围观,我还没实现送人上火车的愿望呢,这次要让我如愿啊。”
说着就给手机定时,往耳朵塞上了耳机。
候车室里响起痛哭。
那个年轻人又是鼻涕又是眼泪,哭得不能自已:“下一个就是我了……我要死了……”
“妈的,哭个几把,吵死了!”向东踹椅背,“哐”地一声,他接着又踹了好几下,凶神恶煞的粗喘,“再他妈哭,老子把你从二楼丢下去摔死你!”
这就是装了个逼,过过嘴瘾。
别的任务不说,这个任务里,规则至上,都是它说了算。任务者的生死由它决定,不能干扰。
向东觉得这是有脑子里的人都看出来的名堂。
然而年轻人就不知道向东是在装逼,不知道所谓的名堂,他害怕的停止哭喊,眼里流露出痛苦挣扎。
“那……那你把我丢下去吧,长痛不如短痛,早死早超生,我真的不行了,我又不敢撞墙自杀,我害怕。”年轻人扑到向东脚边,一把抱住他的腿哀嚎,“你帮我一把,帮我一把,弄死我吧——”
向东:“……”
不能弄死任务者,抽打是可以的。
不然残腿的打了他那么多次,怎么会一点事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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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东“咔咔”捏手指关节。
陈仰在他狂犬病发作前把年轻人拉到一边:“你这是干什么,没事寻什么死。”
年轻人面如死灰:“我是t57。”
打算出去的冯老听到这话,顿时就吹胡子瞪眼:“t57怎么了,老人家我也是!”
陈仰看老头:“冯老,你是t57啊。”
“是啊。”冯老讲都讲出来了,索性问道,“还有谁跟我这个老人家同一个车次?”
陈仰把掌握的信息告诉他:“目前有冯老你,这个兄弟,刚才出去的女士,这就三个了。”
“三个有点少,没啦?”冯老看其他人,意味深长的说,“你们这些年纪轻轻的小孩子们,心思都多得很啊。”
大家反应各异。
3291的乘客是透明的,后面就两班车了。
陈仰知道自己,朝简,向东是k1856。
哑巴,孙一行,文青,画家都不知道是哪个车次。
或许有人是t57的第四个乘客。
孙一行在陈仰看过来时,嗫嚅着用嘴型说:我是最后一班。
陈仰动眉头,不知道的人里面拿掉一个。
哑巴跟画家不知何时离开了,文青倒在椅子上睡着了似的,这三人的车次未知。
总之不是k1856,就是t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