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没说什么,一晚上就死了两个,疯了两个。还有,人关在哪?真的只是关起来了?
陈仰观察着这个一百多岁的老人,猜着她在这场诅咒里扮演着怎样的角色,有没有发现匣子不见了。
诅咒开始了,来势汹汹,她会做些什么。
“戚婆婆,我们几个本来都是相信科学的,现在岛上发生了我们听都没听过的事,弄得我们很慌,又不能离开,”赵元哽着嗓子,“我们不会有事吧?”
说着还打了个抖,不是装的,是真的被吓得魂都要掉了。
戚婆婆和蔼的看向他:“只要你们配合,会没事的。”
赵元:“……”
这话说的更怕了,配合?怎么配合?不会对他们提出奇怪的要求吧?
半天都没发言的林月凉凉道:“真的是神灵作祟?”
戚婆婆的慈祥庄雅终于出现了裂缝,露出的是藏在底下的凛然:“姑娘,你这话是大不敬,神灵怎么会作祟,神灵只会赐福跟惩罚!”
林月摆出松口气的样子:“既然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我们几个不是岛上的人,来了这儿才一天,也没干什么坏事,想必神灵不会伤害无辜的人。”
“不过……”她话锋一转,似是不安的自言自语,“就是不知道害死刘婶小儿子跟李大富母亲的到底是不是神灵惩罚,万一是邪物怎么办?”
戚婆婆这么不带表情的看着她,眼角的皱纹都是深暗的。
感受到了危险,林月抠着木椅扶手的指甲断开,脆弱的神经末梢在颤,她忍不住想先下手为强,抄起椅子砸过去。
“戚婆婆,我们先走了!”陈仰登时站起来,拉起低着头打瞌睡的少年,不由分说的给张延赵元使眼色,并让他们叫林月。
一行人快速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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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的神状态不好,她这次冲动冒险的试探,谁也没扒着不放。
获也有,戚婆婆的反应在他们意料之中。关键是要知道邪物是什么。
岛上家家户户都有亮光,现在没谁出来晃了,也不敢把灯吹灭,怕什么东西跑进家里,就这么点着。
陈仰边走边说:“雾肯定是诅咒引起的,就像李老太生前说的那样,一个都别想走,一个也走不了。”
赵元的脸一白,继而自我安慰道:“没事的,雾不散就不散,困的是岛上的人,不是我们。反正我们的任务就是待两天,我们再撑一天,时间一到不用坐船,眼一闭一睁直接就回去了。”
后面响起张延的声音:“恐怕不是这么简单。”
几人都停下来看他。
除了少年,他还在拄拐哒哒往前走,陈仰扯住了他后面的衣服。
张延跟陈仰说:“当初在船上,我从你口中得知李大富说我们要来岛上待两天,就以为这是任务,只要活够时间就能完成。”
赵元控制不住地插嘴:“难道不是?”
“现在看来是我被信息误导了。”张延沉沉地说道,“任务应该是查清诅咒,跟时间无关。”
赵元哆嗦道:“也就是说,即便待完两天,或者三天,四天,只要没查清诅咒是怎么回事,阻止不了,我们就还要留在岛上,面临诅咒爆发?那我们岂不是完了?!”
张延话到嘴边,被林月打断了:“这有什么好讨论的?”
“任务是不是在岛上活两天,明天一早不就知道了?!” 林月的神状态更差,脸都扭曲了,声音也冷尖起来。
张延看着她的背影,拧拧眉:“哎,她的情绪越来越不稳了。”
赵元听着他担心的口吻,发自肺腑地感慨:“你们真的是过命的交情啊。”
落后几步的陈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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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是第一个到李大富家的,她没进去,就站在门前站着,眼睛也不乱瞟,等其他人到了才往里走。
张延跟赵元也没张望,他们匆匆跨过门槛,门前被火烧过的树根被他们强行忽略了。
陈仰倒是看了看,树根周围的土被挖的乱七八糟,黑色的根须却死死钻在里面,不知道钻了多深,挖不掉。
岛上的人也不敢再挖了,就成了这样。
黑炭树根钉子一般钉在门前。
陈仰回头问身后的少年:“你有什么看法?”
少年的嗓音里泛着困意:“没有。”
陈仰看他今晚拄拐走了不少路,一声不吭,心里就有了点同情,再一想到他进这鬼地方很大可能是被自己牵连的,黑户一个,心情就更复杂了。
“给你的奶片还有吗?”陈仰问道。
少年一顿,侧头盯了他一会,沉默着抬起一根拐杖指指树根:“死亡与新生。”
陈仰的脑中一闪而过什么,没抓住:“什么意思?”
少年不语。
陈仰见他不再多说,摸摸鼻子道:“今晚就死了两个,诅咒扩散的很快,明天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