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尸体变的,尸体炸了。
好多都在说刘婶小儿子肯定不止是中邪,是得罪了神灵,触了大忌,死了都不放过,他们不能跟刘婶近了,得倒霉。
戚婆婆让几个性子稳的拿着火把去烧山,确切来说是要烧蒲公英,因为蒲公英太多了,飘得依附在树梢草木上,到处都是,点一把火是最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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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延林月赵元三人还在戚婆婆家,他们躲了一阵,趁她出门就抓紧时间翻找。
三人没有找到地窖。张延跟林月怎么细心都是零获,倒是赵元大糊刷,这翻一下那翻一下,误打误撞地发现了一个匣子,很古老,里面是空的。
但空匣子不是随便丢角落里,放的很谨慎,不得不让他们重视。
“那个老婆子不好对付。”张延看了看山里的浓烟滚滚,火势冲天,语气有些沉。
“废话。”林月在看一地的佛珠,他们偷偷潜进来时,戚婆婆在念经,没念一会佛珠就断了,她也不捡,拉开抽屉拿出一串新的,继续拨。
直到山里发生突变,外面喊叫连连,戚婆婆拨佛珠的动作才停下来,那串珠子被她攥了大概一分钟。
林月因为角度的原因,从那一分钟里清晰看到了戚婆婆的恐惧,之后就没了。
戚婆婆走时还记得带上门,慌而不乱,这一点透露出一个信息,即便她不是处理过类似的事,至少也亲身经历过。
外面的嘈杂还在持续,小孩哭大人叫,岛民们惊魂未定。
“还好看棺材的不是我。”赵元揣着匣子,稚气未脱的脸没什么血色,“你们听到外面喊的了吧,尸体成了蒲公英,太吓人了,我还是喜欢电影里的异形,宁愿恶心也不喜欢这种猎奇又惊悚的情节。”
“也不知道看棺材的那两人怎么样了。”他替陈仰跟那个帅哥担忧,有几分真心。
“扣扣”
木窗倏然被敲,屋里三人都是一惊。
“是我。”窗外传来陈仰的声音,“戚婆婆回来了,你们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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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五人在屋后汇合,交换完信息就靠墙而坐,集体沉默。
空气里有草木燃烧的烟味,火还在烧,那一片山要烧没了。
匣子从赵元手里转给张延,再到陈仰,最后是林月,她看了会,咔咔拍下几张照片就递给少年,还往他身前送了送。
大概是正对着这副画卷,又有月色披身,冲击过于强烈,早就玩透风月场所的林月有些恍惚,一时不查做出了这样小女生的举动。
然而少年没接。
陈仰在林月因难堪而发出的嗤笑声里拿走匣子,继续检查,他把里外都细细摸了一遍,反复瞄着盖子上面的一串凹凸,突发奇想:“你们说这是不是文字?”
大家都愣了一下。
张延说:“岛上用的是汉字。”
陈仰指腹下是沉重的年代感:“会不会不是岛上的东西?”
林月盯着他:“那怎么会在岛上?”
陈仰手下动作不停,他描得仔细,把几个凹凸死记下来:“留下的,落下的,偷的,捡的,抢的,原因很多。”
“文字不文字的,我们也看不懂啊。”赵元难得清醒一回,“匣子里的东西还不见了,我觉得不像是老婆子拿的,要不是她,那会是哪个?她那么会拢人心,岛上还有异心的家伙?”
“还有还有,”他两手薅着短短的头发,头皮屑轻飞扬,“你们说说,匣子都空了,她怎么不扔掉,反而藏起来?”
陈仰扭头看赵元:“你是在哪发现的这个匣子,戚婆婆的床底下?”
“不是,”赵元摇头,“离床很远。”
陈仰听赵元描述大概方位,眼皮一跳,戚婆婆极有可能是怕这个匣子。里面的东西没了还是怕,不是不想扔了匣子,是不敢。
陈仰认真思索着,冷不丁地听见赵元“咦”了声:“你脸上的划痕……”
他正要随意说是树枝划的,就听对方喃喃:“是红色的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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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仰把匣子往身旁的少年怀里一丢,话是问的赵元:“不是红色的是什么颜色?我现在还是人。”
赵元尴尬的说不出话来,他跟张延林月都没挨着陈仰坐,中了诅咒的这位,他们各有防备。
张延让林月打开手机对着陈仰,他单手撑着地,身子尽量凑近,瞧了瞧,没瞧出异样。
“诅咒的情况十有八九是因人而异,身体发生的变化不一样,你不一定就变成蒲公英,也不一定喜欢吃化肥。”张延说。
陈仰听到后半句,心情不太好了。
“砰——”
少年的拐杖扫到了一块石头,陈仰分了神,不再慌自己究竟中没中诅咒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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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仰几人一商量,回了李大富那。
年纪越大,诡秘的事见的就越多,戚婆婆的岁数最大,但是暂时不好跟她正面碰撞,长寿的除了她,其次是那几个上了九十岁的老人。
李老太就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