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薛远忱抱着她消瘦的身子,清晰的感觉到愿枝的生命正在飞速地流失,像他小时摘的那朵芍药花,很快就枯萎凋零。
薛远忱脑子发空,手忙脚乱地将一旁的参片塞进她嘴里,撑住她软绵绵的身子冲门口狂喊,俊美的面容几近扭曲。
“来人呐!去叫裴大夫!”
捧住愿枝的脸颊,额头抵住她的,哑着声音哀求她。
“枝枝,别走好不好。”
“我们日子还长。”
“我错了我不该不理你,我的错,你别走...”
“我求你...”
愿枝再没给他回应,参片从嘴里掉在枕头上,细瘦的手腕从他肩膀滑下,那日一起买的玉环金钏撞到一处,叮当作响。
裴行钧匆匆过来,只见薛远忱沉默地抱着她,见他来了衰败的神色中又透出希望来。
“裴大夫您看看她,刚才醒了,怎么又睡着了?”
裴行钧上前把脉,顿了下,又将二指贴在愿枝脖侧。
叹息一声:“尊夫人已经断了气,公子节哀顺变。”
“滚!”薛远忱抄起手边的药碗摔在他脚边。
“庸医!你这个庸医!”
“给我滚!”
竟像是发了疯一般,任谁都不能靠近。
摔打着东西赶走众人,关紧房门又回到床上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