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钧披着外袍出了房门,皱着眉吩咐仆人点灯准备热水。
薛远忱跟着他到了前房,将愿枝放到医床上,待裴行钧仔细看过后迫不及待地发问。
“您看内子如何?”
裴行钧用药童备好的帕子把愿枝额边的血迹擦净,没回答他。
跟一旁的药童吩咐道。
“取海螵蛸来!”
将药粉倾倒在伤处,空了瓶子后示意那少年拿了绷带包扎。
才直起身来,看着薛远忱摇了摇头。
“得看一日后伤处是否溃烂红肿。”
“若是溃烂...?”
“那便是...极坏了”裴行钧叹息一声未直说。
薛远忱如当头棒喝,看向床上的愿枝,呆在原地,吐不出一个字。
“且就算伤口未有溃烂,尊夫人也得在三日内醒过来。”
薛远忱回了神,垂下眸子转身要出门。
“你比我清楚,泰州城里,没有再比我更好的郎中了。”裴行钧一句话令他稍微顿了顿脚步。
正当时,那药童突然近身。
“公子,这是尊夫人手里的。”是个被攥地皱巴巴的纸条。
薛远忱接过,打开了它,里面写着字迹极差的一行诗。
“愿君千万寿,长作主人翁。”
他这才想起来,她之前说过要等他一起放河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