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远忱使不出力来,训斥的话出口反倒有些温和的意味。
愿枝抬眼瞄到他皱起的眉峰,乖乖避开他的伤口依偎到他怀里。
他身上浓烈的血腥味和隐约的苍兰香交杂,她只觉得安心。
又听他道:“在我这里你就是个物件,不要多想。”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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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云寻着远忱掉下去的扳指找到她们时,已是第二天寅时了。
天还是黑的,灯笼照着,两个人交颈相拥,愿枝睡得安然,整个人几乎被包进玄色衣袍里。
听见动静醒了,便欣喜若狂地招呼薛远忱:
“二爷二爷!仲云来了,咱们得救了!”
却怎么也叫不醒他,再看脸色已然发黑,露在外面的手也是跟冰块一样。
仲云同其他三个侍卫,用绳索吊着,一个背着愿枝,两个抬着昏迷的薛远忱,一点点被拽了上去。
愿枝身上都是些不严重的皮外伤,黄杏简单帮她涂了膏药换了衣裳。
可薛远忱失血过多昏迷不醒,右手两个指头骨折,右臂被枝杈贯穿的大洞也不知伤到了哪些筋骨。
一行人只能快马加鞭奔向最近的泰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