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未夏对怀孕没什么概念。或许是随了父母,她母亲怀她时很随便,她怀孩子时也没做好准备。
她身子弱,唯一的优势就是年轻。回望江公馆时天气正热,阮未夏想买路边的沙瓤西瓜,但不行,她待会得去医院打保胎针。
“回去路上慢点,想吐是正常的,家属一定要扶着她。”打完针后,护士扶她出来时细心提醒:“如果不着急可以在医院坐半小时休息。”
可阮未夏不喜欢医院。
她捂着屁股坐上车,席敬猜这个臀针很痛,回到家时她吐得天昏地暗,抓着纸巾不停哭。
“要不不怀了。”席敬心疼得不行。可他也知道,流产的伤害更大。
她本就瘦,这几日又没吃多少东西,再过几月恐怕除了肚子,哪里都不剩二两肉。
“没事的,熬过这几天就好了。”阮未夏冲他笑笑。
小姑娘很擅长苦挨,但席敬见不得这个。
他干脆把工作都搬家里,实在要亲自见面的客户就请到小区的会客厅。
阮未夏在床上躺了一个月,大叁快开学了,肚子只鼓起来一点,根本看不出来。
预产期在来年四月份,说忙不忙,说轻松不轻松。
“我不想休学。”阮未夏思考了几个晚上,最终还是决定准时报到:“休学一年回去都是不认识的人,课业也跟不上了,那样真成了同学们口中被你包养的女孩子了。”
席敬轻抚她无名指上的戒指,良久后才点头:“只要你决定好了,我都可以。”
席敬在学校附近租了一套公寓,装修远没有望江公馆豪华,但胜在温馨。
早上睡醒,他陪她吃小区门口的水煎包。下午提前下班,陪阮未夏吃完食堂,牵着她的手在学校的操场上慢慢走。
这学期阮未夏选了叁门公共课,这样下学期能轻松很多。
两百多人的大教室,席敬仗着优秀毕业生的身份提前打了招呼,陪她坐在教室最后头。
十月末的时候,天凉了些,阮未夏有些嗜睡。席敬给她披上薄外套,接过她手中的笔继续记笔记。
“不行不行,我不能睡。”阮未夏不想偷懒,“待会还有小组讨论呢,眯上眼睛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替你讲。”席敬笑着摸摸她的脑袋,“同学们肯定也想听我说。”
正好是职业规划课,席敬被学校请来做过创业演讲,已经很熟练了。
阮未夏病恹恹地趴在桌子上,听见老师不停讲解关于未来的展望和个人准备,她眼里只有席敬沉默的侧脸。
他的脸好看,手好看,字也好看。笔锋凌厉,走势尖锐,一笔一划都有乾坤落定的稳重感。
“我好像抄了条近路呀。”阮未夏沉沉地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