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什么话?”容父扭头,小斥一句,就将她扶上了马车。别问什么不成规矩,从小扶到大,换作别人,容父真不放心。
一路只有马车行驶的声音,到了宫门外,突然起了阵风。容别楼看着拂动的帘子,掀开了缝,这一掀,猛地对上了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她愣了愣,感觉在做梦,双瞳失神,因为他远去户阳治灾,已有半年。再一看,她爹也在宫门口不远处,同几个官僚寒暄。
“不认得本王了?”低沉的声音骤然响起,她回远看的目光,一本正经的:“七王爷,安好。”
然后垂着眼神,不去看他。那人轻轻的短促的笑了笑,伸手就掐了她的脸颊,她盯着他的大氅的边缘,还是不抬头,就是小声地冒出一句:“谢成羡,你讨打。”
谢成羡,大梧朝七王爷,是现今除了三王爷晋王,还剩下的那个圣上同胞幼弟。尊荣可想,能这么指名道姓叫他的,一只手可以数过来,她容别楼恰是那其中一个。
“还认得我就好,眼睛认得,其他地方还认得吗?”谢成羡松开手中滑嫩的软肉,扶了扶她那几欲掉落的簪子。好半天,容别楼才抬头,抿着涂了口脂,鲜红欲滴的嘴,扑腾了两下,探出半个身子仰起脑袋,双手才够住他的肩膀,张嘴就咬了谢成羡的下巴。他们的位置讨巧,车子隔开众人,旁边是城墙,没人知道病秧子容别楼实质上是个咬人小老虎。
“我该下车了,”容别楼松开抵着车窗的手,偷偷笑了笑:“记得擦干净,得人家以为你寻欢去了。”谢成羡摸了摸下巴,伸手一看果然是红了一片,眼神暗了暗,无所谓:“你既敢咬,留着又何妨?”然后半弯着身子,吻住了容别楼嫣红的唇。她浑身泛起燥热,天生的怪性子,使得她也不怕这是什么场合,就任他咬着下唇,又口舌交缠。过了一会,她有些喘不上气了,就看他忽的离开,伸出戴了白玉扳指的大拇指,用力蹭了蹭她被吻出界的口脂,然后侧身踩着马车的影子离开了。
容别楼这下才注意到天色渐晚,宫中的灯火早已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