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那个女人笑起来,用那种尖细的嗓音有些嘲讽道“你还真跟你妈一样地盲目乐观······或者是自欺欺人?”
夏彤听到她说自己的妈妈怒了:“我爸呢?让他接电话!”
“都说了你爸不方便,哼,这种语气跟人讲话,果然是有爹生,没妈养的孩子!”然后果断地挂了电话。夏彤听着手机那边挂断的声音还没缓过劲儿来,那种语气,那种话,无不昭示着一个事实:也许爸爸在外面有女人了。
她有些无力地倚在洗水池旁边,她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就是一个笑话。不久前她的一个同学告诉她,谭之皓在他本校交了一个女朋友。她偏不信,因为之前不久谭之皓还来过a市请舍友吃饭唱k,她想要带他去游览a市着名的景点,最后却是谭之皓用手机地图带着她摸到了景区,他还揶揄她说:就你这认路水平,比那猪啊好不了多少!夏彤送他回s市的时候她万般不舍,心里默念:“天下之大,我又总找不到路,但是不怕,我有你这个能领我走一辈子的人。”
她并不相信同学说的话,从不敢独自出远门的她独自踏上了去s市的火车。她听说火车上的扒手特别多,便一路都将包紧紧地抱在怀里,十几个小时的颠簸终于到达s市。她让跟谭之皓一个学校的同学来接,她看到那个同学同情甚至是有些悲悯的眼神,她的心止不住的心惊。
谭之皓是一个球迷,加入了一个球迷协会,据说他的优秀真的为他赢得很多女生的青睐,这个女生专门为他学看球,也爱上了看球。他们经常跟这个女生一起去球赛赛场看球,久而久之便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愫。谭之皓对于夏彤有些愧疚,但对于她那个意外也耿耿于怀,总觉得很挫败。而眼前这个温柔体贴的女生对他的绝对支持和崇拜也补充了他的难堪和空白。
她到他们学校,遇到谭之皓和那个小女朋友在一起的第一感觉不是愤怒,是害怕。
她没出息地躲在一旁,默默看着他们牵着手走开。她的同学是一个特别冷静而优秀的姑娘,以前上学的时候两人关系并不非常要好,上大学以后反而联系多了点。她看着她在那默默流泪,只说了一句:“再舍不得,也别乞求。”
夏彤仰头看她,那个站在逆光中的纤瘦的身影,那样地坚定。
晚上,她决定去摊牌,听说他们在小礼堂,到了才发现那在举行 “英语之星大赛”,台上的那个女生留着凌厉飒爽的短发,嘴里是一口标准流利的美式英语,气场极其强大,手势也都恰到好处。讲到精彩处大家纷纷鼓掌喝彩,六级二进宫的她虽然是听不懂,但仍是木讷地随着大家拍手。
到结束的时候,一个熟悉到让她心痛的身影抱着一束花上台,拥抱,献花。身边的观众就像打了j血一样,站起来鼓掌,夏彤也随着他们站起来。最前面的一群男生起哄:“接吻!接吻!求婚!求婚!”
言楚凡眼睛向下面一横,大家顿时安静了一瞬,随即又嘘声一片。夏彤顿时了然,他们原来都是认识的,所以……他们竟是大家公认的一对。原来他们也许甚至都不知道我这个所谓正牌女友的存在,原来在他的世界里,竟然没有我的存在。
再看那个女生,并不是特别漂亮,平心而论甚至没有自己好看,只是她身上的那种洒脱与恣意却是自己一直所羡慕和向往的,面对这样优秀的女生,不心动其实也很难的吧?没关系,爱情里面对这样的诱惑开一会小差也很正常,何况我们三年感情是不可能被淡忘的,应该是不会被淡忘的吧······
可是他拥着她从台上下来的那种自豪和甜蜜,真的是深深刺痛了她的眼眸。她就那么傻愣愣地站着,身边是站起来鼓掌的观众,她的视线渐渐模糊,眼中迅速积聚的水珠融掉了他们的身影,她眨了下眼,眼睛又恢复清明。可却看见言楚凡在不远处看着自己,身边的那个短发女生依旧紧随身后,后面是他的许多男生朋友。她从未觉得,站在他面前,自己有一天也能这样孤立无助。
她就那样看着言楚凡,他在一瞬的震惊之后竟然是无比的平静,不辩解,不挽回。意识到这一事实的夏彤顿时泪如雨下,她想起一句话:令人尴尬的是,当你已经知道真相,他却当着你的面撒谎。可是说话的人一定不知道,没什么比当你已经决定原谅,他却已经懒得隐瞒更令人绝望。
后来他说:“不关她的事,是我自己不好。”
后来他又说:“她真的很体贴成熟,总是能给自己温暖。而你总要我去担心为你安排一切。”
后来他还说:“我们有共同的爱好,我们是一个社团的,她能陪我一起去各大赛场为喜欢的球队加油,她能陪我熬整夜看球聊球赛聊球星。而你只会让我早点睡觉别熬夜,这种感觉你不懂。”
最后他说:“我还是过不了那个坎,对不起。”
他说:“你不懂。”
他说:“对不起。”
在夏彤的哽咽和哭泣中,他仿佛已经没有别的言语,只有反反复复的那一句“对不起。”
在送夏彤上火车的时候,两人默默无言走到检票的地方,就在谭之皓将包递给她的时候夏彤忽然抱住他,将头埋在他怀里,声音哽咽:“你不喜欢我了吗?”
谭之皓沉默半晌:“喜欢,曾经很喜欢。”
他感觉到胸口湿了一片,回想到过去心中也是酸涩不已。曾经真的很喜欢的吧?所以天天腻在一起不嫌烦。曾经真的很喜欢吧,所以无数次计划过他们的将来。可是啊,发生了那种事情以后,为何我们每次在一起我害怕别人的眼神呢?为什么每次……我都觉得芒背在刺?
“我也曾经喜欢你,可是现在还是喜欢,怎么办?”
一句话结束,沉默半晌,二人相对流泪。
如果你不打算爱到底,为什么还要靠近?我为你付出了所有的青春,最后却告诉我你不是我的归人。
她还沉浸在感情被迫结束的伤痛中,却得知妈妈也遭遇了这样的事情,而且做这种事情的是爸爸!自己的爸爸啊!她想着爸爸平时严肃又正经的模样,他教育自己时那种义正言辞语重心长的语气,他挑剔妈妈做的饭时嫌弃的神情,最后变成了一向威严的爸爸跟一个年轻女人轻佻调笑的场景!这难道不是一个笑话?这些全部都她无比愤怒!
有人说,妻子会告诉你面粉多少钱一斤,而情人只会告诉你外面有多少颗星星。她不懂,一个年近五十的男人还会喜欢看什么星星?诚然,妈妈常年c持家务自然不再年轻貌美,柴米油盐酱醋茶也让她变得唠唠叨叨,可这并不是爸爸背叛的理由!她奉献了全部的青春,牺牲了所有时间放在了家庭上,在她生病在家的时候,她的丈夫,她从来认真对待的丈夫竟在外面风花雪月!她竟收到的是这样的回报!
这件事完全燃起了她的熊熊怒火,这个从小被欺负到大的乖小孩,第一次,有了一种要战斗的豪情!她就是知道自己因为从小到大的胆怯吃够了亏的委屈,才会要誓死扞卫自己的家庭。
她几乎一夜未睡,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妈妈得知真相后伤心憔悴的画面。
第二天一早,宿舍老大眯瞪着眼问已经穿好衣服收拾东西的夏彤:“老四,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啊?早上没课的啊!”
“哦,我爸爸生病住院了,我得赶回家去。”夏彤回头,眼神从未有过的坚定。
作者有话要说:┭┮ ﹏ ┭┮ 不说了,不正常的网速跟抽搐的晋江让我无言以对···
☆、外遇2(修)
谁要走我的心 ,谁忘了那就是承诺……《我怀念的》
因为是非假期,夏彤很容易地就买到了回家的火车票。到了车上她就开始发呆,虽然一夜未睡,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却仍然没有丝毫睡意。火车开了一站以后停下来,到站的乘客纷纷下车,有些买了站票的人便趁机坐在座位上休息下。
“可是……可是这个真的是我的位置啊,”一个小声并且有些怯怯的声音在夏彤耳畔响起,夏彤睁眼,原来身边站着一个小姑娘,戴着一副眼镜,正手足无措地向她对面那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展示着她的火车票。
可是那两个占着她位置的男人凶神恶煞地回了一句:“我管你什么车票呢,我先来的就是我的座!”他们身边的坐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女青年,她嫌恶地皱了皱眉,身体朝里面挪了一下。本来也是,一个人的座位挤了两个大男人,任是哪个乘客也不愿意身边坐着这种人,可是嫌恶不代表制止,本来这就是一个比谁的声音高谁的拳头强的世界,而正义,有时候总会在人受到最大的伤害时以法律的形式出现。
那个女孩仍在那哀哀地解释:“我要坐十几个小时的车呢,真的没办法站着的,我要是就两站就下了就算了······”
那个女孩有些无助,周围并没有谁为她讲话,这让她更加孤立无援。她无意中瞥了一眼夏彤,见夏彤也正在看她,眼神交汇的那一瞬间那个女孩立刻有些胆怯地低下头去。就在那一瞬间,夏彤就像是看见了以前的自己:遇事胆怯,说话没底气,这样低眉顺眼的模样,怎么会不挨欺负?
欺负,我受够了欺负,我再也不要被欺负!
夏彤一招手,拦住正推着小车叫卖饮料零食的列车员:“她的位置被人占了,请你帮忙协调一下。”
那个列车员本来满心欢喜地转过头来以为她要买饮料,听到的却是这话,便有些不高兴。再看看占着座位那两个满脸横r的男人,便不耐烦道:“这个不归我管,你找列车长去!”
对面那两个男人也唧唧歪歪地:“找啊,乘警找来我们也不怕!”
“那请你把你们列车长叫来。”夏彤坐在那,不卑不亢地看着她。
“你自己不能找啊?我们列车长忙着呢,谁有功夫管你这点破事。”列车员怪声怪气夹枪带棒一阵嘲讽,就推着餐车要走,又对着挡在前面的那个小姑娘吼:“不能让让啊?你这样堵在走廊上让我怎么过去?!”那个女孩立刻被吓得站到一边。
“工号12407。”夏彤轻声念出这一串数字。那个女人立刻回头:“你什么意思?”
“投诉电话是7942222是吧?”夏彤没有回答她,自顾自地问了句。
“没错,解决不了的话打消费者协会投诉电话 12315,他们解决问题很到位的。”旁边的一个看不过去的男生接腔。
“投诉?有本事你就打呀?你以为我会怕?”那个女人大声嚷嚷。
夏彤面无表情地坐在那开始拨电话,巧的是竟然还真的有人接电话,夏彤开始报手上车票的列车次:“嗯,是的,这个是k276列车,我想要投诉……”那个女人一听立刻扑上来抢过夏彤的手机。
夏彤慢悠悠地站起来,直视她:“怎样?抢劫?”其实夏彤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但是只有用气势压倒敌人,才能不被人看穿。
那个列车员本身就理亏,又怕她真的去投诉,只得乖乖地将手机还回来,不再恶声恶气,笑嘻嘻地说:“这不是逗你玩呢吗?小姑娘家家的就是脾气急!我这就给你找列车长去啊!”
不一会那个女人就领着一个秃顶的中年男人一脸严肃地过来,先检查了那个小姑娘手里的票,然后朝那两个男人一挥手,没等他们辩解就说:“还等什么?等我招乘警过来啊?”
那两个男人灰头土脸地就起身,走之前还瞪了夏彤一眼。那个女孩终于入座,咬了咬嘴唇,终于对坐在她对面的夏彤说了一句:“谢谢你。”然后没等夏彤回答,就迅速地低下头去。
夏彤苦笑了一下,从包里掏出一包纸巾,默默地擦去手机和手心上的汗。
下车的时候,那个女孩拉住夏彤,塞给她一包话梅:“姐姐,谢谢你,给你路上吃。”夏彤有些囧,这么大的人了还能吃一个小女孩的零食么,便要还给她。她握着拳头不肯要,然后第一次直视夏彤,没有回避:“姐姐,我长大了也要跟你一样,做一个不被人欺负的人。”
看着那个小姑娘黑亮的眸子里散发出的向往和希冀,夏彤苦涩地笑了下:“巧了,这种梦我小时候也常做。”她停顿了两秒,又郑重道:“不过现在我才知道,凡事都推给长大的自己,只会永远长不大。”
她下了火车后便直奔家里,却在家门口看到妈妈拎着菜跟邻居阿姨攀谈,看样子已经恢复地七七八八了。夏彤连忙躲起来,打电话给妈妈:“妈妈,吃过没?”
“还没呢,正打算做。”妈妈声音也恢复了以前的精气神,不再囔囔的。
“你感冒好了啊?我爸呢?”夏彤试探道。
“好了啊,小感冒也不太严重。你爸中午有应酬就不回家了。”妈妈的声音并没什么不自然,应该是不知道爸爸的事情吧?
“妈妈,我这两天要考试了,就不跟你说了,我要去准备了,你先忙啊。”
“在学校好好学习啊,不要跟同学混着玩,还有多买点水果吃吃。”妈妈连忙叮嘱。
夏彤挂了电话就打车去了爸爸工作的银行,她倒要看看,对自己一向严肃有加的爸爸到底在和什么样的女人鬼混。她在银行对面的那家咖啡厅特意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紧盯银行门口进进出出的人。夏彤的爸爸夏新文年轻时从普通银行小职员,现在已经到了副行长的位置。行长一般不在,大家便识趣地省去那个“副”字尊称他为夏行长。
夏彤在那枯坐了三个多小时,终于看到夏新文从银行出来,司机已经帮他打开了车门。她立刻像是只矫健的兔子冲到了外面,直接上了一辆刚停到街边的出租车,她拍着后面的座椅焦急地对师傅道:“快,快跟上那辆车!”
这时那两个拦车的男生不乐意了,拍着车窗对立面喊:“嘿!你懂不懂先来后到啊!”
夏彤眼见车就要开走了,司机师傅还等着自己给那两个男生解释,她只得先降下车窗,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爸爸生病住院,我得立刻赶过去。”夏彤本来就生着一双剪水秋瞳,再加上此刻有些楚楚可怜的小模样,更是让男生不能抗拒。其中一个男生便嬉皮笑脸道:“啊,既然有急事咱们不敢耽搁,师傅您快开吧,不然小美女哭了都要。”
因为这个小c曲,出租车跟夏新文的专车拉了有些距离,夏彤不断地催促师傅快点,然后不断重复夏新文车子的牌号,生怕跟丢了。司机师傅也是个爱侃的,看她那着急的样儿便问:“你爸不是住院了么,那车又不是120,你让我跟着那干嘛?”
“哎呀师傅您看着点!你这一说话的功夫兴许还能被你跟丢了。”夏彤紧紧盯着前面的那辆车,头也没转,很是焦虑地嘀咕。
“嘿,你这着急也没用呐,路上那么多车,除非我这车长翅膀了。”师傅一边开车一边笑呵呵的。
夏彤这才转过头来,对着司机正色道:“叔叔,您这车今天还非得飞过去。我没有在开玩笑,你要是跟丢了,以后我就是没家的人了,今晚我就上您家住去!瞧见没,行李都在这,您自个掂量吧。”夏彤从小到大没跟人说过这么蛮不讲理的话,果然,人被急了;讲话也会硬气起来。
“得得得,我这不正在追么,我们家可没做你的饭。”司机师傅讪讪地,这才认真起来。
最后夏新文的车竟然停在了阳光小学的门口!难道我爸在外面还生了个私生子?这个想法让夏彤惊出一身冷汗,如果连孩子都有了,那岂不是更难办?如果连孩子都上小学了?那我爸出轨岂不是也很多年了?!
正值放学时间,很多叽叽喳喳的小孩鱼贯而出。穿着亮黄色连衣裙,烫着大波浪卷的年轻女人上了夏新文的车。
身材不错,就是俗了点。脸蛋还行,就是黑了点。前凸、后翘的是挺像那么一回事的哈,要是在红灯区站着拉客生意应该也不会太差,不过前提是穿着三点式站街上。夏彤坐在出租车上对那个女人一通恶意揣测,看她拿着小学课本,竟然是小学老师?就凭这种人品?
接着夏彤尾随夏新文到了一家酒楼门口,司机不乐意等,只留下夏彤在外面足足等了两个小时。这是本市一家高级酒店,夏爸爸很少带妈妈来这么高档的地方吃饭,也是啊,佳肴在前自然是要美人在侧,怎么能让不解风情的妈妈来扫他的兴致呢。
天已经渐渐黑了,夏彤不得不给自己找个住处。奔波了一天,她拖着行李箱,一脸倦色地走在大街上。想着为家里忙碌一生的妈妈,想着酒楼里表里不一的爸爸,她忽然替妈妈觉得委屈。她曾经看过妈妈年轻时的照片,她烫着当时最时兴的卷发,站在万紫千红的花丛前愈发衬得她肌白胜雪,笑得一脸灿烂,夏彤自问一向y郁的自己都没这么阳光过。她还记得那张照片后面写着一句她总也弄不懂的诗:正偎翠倚红,应切记浮生若梦。她现在长大了,知道了下半句:若有一朝情冷,愿君随缘且珍重。竟与现实如此地契合!年轻时的妈妈随手写下这句子时怎会料到真有那么一天?
夏彤愈发觉得悲凉,花开一季总有凋落的时候,可凭什么?凭什么在她盛放的时候你欣赏她的美丽,她凋零的时候你便草草弃之。可是爸爸啊,你已不是过路的赏花人,当你折下她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了其他的路。
接着夏彤跟踪了她好几天,发现夏新文跟那个女人总是在一栋豪华别墅里幽会直至半夜,夏新文离开。夏彤判断这别墅是爸爸买给这个女人的,因为从这两天小三花钱如流水的风格,这套别墅不是她的都不可能。夏彤从不知道爸爸竟是这么有钱,不过她已经麻木了,也不再觉得伤心委屈,因为她看见了一个从未见过的爸爸。
她曾经看见夏新文手里摸着那个女人的大腿笑得一脸猥琐,她曾经看见他挺着将军肚油光满面地帮她签单,那时的他,跟这个社会上所有的功成名就贪图美色的老男人别无二致,只是她想不出,一向忙碌但还是会抽空关心她学习的爸爸,一向严肃但从不呵斥自己的爸爸,怎么会变成了这么一副丑陋的模样!
这天夏彤跟着他们逛商场,那个女人一路扫货过去,犹如蝗虫过境。夏彤待他们走远便进了刚刚那家店,装修得金碧辉煌的店里却只是稀稀落落地摆着几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