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对于陌生人所说的话还是会小心求证,“不管怎样,快点送我出去,我不想和你继续纠缠不清了。”
“但是我们是很难不纠缠不清的。”
这是什么意思?算定了她一定会为他神魂颠倒,还是认定了她脱离不了他的魔掌?每一种可能性她都不喜欢,“你够了吧?不要以为我是那么好拐的女人,我告诉你……”
他突然接近,柔软的唇瓣堵住了她的红唇,把她尖锐的声音掩去,令她错愕不已。
这到底是怎么了?她为什么会感觉全身的力量被抽空?又为什么感觉自己犹如漫步在云端呢?她从来不知道亲吻可以这样的震撼人心,至少这是她从来不曾感受过的,好象全身的寒毛都竖立起来,一颗心乱撞乱跳,好象演奏着没有旋律的乐章。
但,这样的感受对吗?这只是个梦,可以当真吗?她实在不敢有这种苛求,因为她不想醒来后认定自己笨得无可救药。
终于理智回到她的脑袋瓜中,她挣扎地请求着,“请放开我!”
她没有推开他的力量,所以只能无助的开口,逃避现实。
“你又在自我逃避了。”
“你凭什么这样说我?”常筱樱奋力挣脱他的怀抱,瞪着他问:“你以为自己是谁,可以这样分析我?你不过是我梦中的一个假象,根本不存在,凭什么自以为自己了解我呢?”
“我说过我存在,绝对不是个假象,我会在梦中与你见面,那是因为我有苦衷,可是迟早我们会见面的。”
“别说得信誓旦旦,我不相信一个梦中人会变成真实的,所以你大可不必给我任何承诺,更不需要用美丽的谎言来欺骗我。”是她自己不愿意相信,如果梦成了真实,那这一切未免太过邪门了。
可是话又说回来,这要不是真实的,那么他都将永远是个梦中人,这样的结果她就真的喜欢吗?
答案是否定的,她已经在潜意识里寻找着这个人存在的事实,所以根本早就对他的话信以为真了,所以才会感到害怕,甚至觉得自己很可悲。
常筱樱不禁猛力摇头,为这一切的一切感到头疼欲裂。
“请你离开,让我自己静一静,可以吗?”
“樱……”
“什么都不要说了,如果你真的存在,就出现在我面前,如果你做不到,就请不要再来打扰我。”无法掌控的未来让她不得不忍痛说出狠心之语。
再度张开眼,她发现自己趴在一处高楼大厦的中庭,往上看去,是一座现代感十足的建筑物,至于那个梦中人,早就不见了踪影。她怎么来此,自己并不很清楚,只知道自己走得很累,然后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一坐下竟然睡着了。
她认为这是那个人使的妖法,害她像个老人家,走到哪里睡到哪里。年纪轻轻得到这样的毛病,真是可笑得要命,她相信要是把自己像连续剧般的梦说给人听,人家会觉得这个更可笑。
但,这里是哪里呢?她发现自己迷路了,想要开口问人,忽然发现久保胜匆忙从对面跑过来。
“筱樱小姐,我总算找到你了。”
“你找我?”
“是这样的,董事长临时来电话,说要我马上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意思?”是“他”要见她了吗?可是她并未作好见他的心理准备,“我可不可以暂时不要见他?”
“恐怕不成,情况有点紧急的样子,董事长找你找得很急,我要是不马上送你过去,会被开除的。”
那么她要是坚持就是为难人家喽?这种事情为什么总会落在她身上呢?真是讨厌,又拒绝不了。
“我知道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话似乎总是这样讲的,但她怀疑那些话都只能用来自我安慰罢了。
第三章
这种场合常筱樱没见过,她认为那宾客络绎不绝的状况有点像宴会,但是这个宴会又好象显得有些严肃,而每个与会者都盛装打扮,很像日本传统服饰大观,连她都硬被塞进一件和服中,腰部被勒得死紧,头发被挽得老高,镜子里头的她有几分日本味道,她却不甚喜欢。
“为什么要把我打扮成这样?”她从镜中看着站在身后的女人,“外头那些都是什么人?”
“这些我都不清楚,我只是奉命来帮你打扮的人。”
“用意呢?”
女人依旧回以一个歉然的笑,表示根本毫不知情。
“那可以告诉我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董事长吧。”
又是董事长,“他当真是钱多得没地方放,还是急于想补偿二十几年来没尽过的责任?
但这未免太可笑了,他想施舍,也没有问问她这个接受者要不要,就随便给予,当她是什么呀0小姐,请不要扯,这样会来不及的……呀……”
但是在女人尖叫之前,常筱樱已经一把扯下挽得高高的头发,还给自己本来的面貌,“我告诉你,谁都不能任意改变我而不经过我的同意。”
“小姐,你这样我很难向董事长交代的。”
她不是故意唱反调,而是真的不喜欢穿和服,因为太麻烦了,还要穿着木屐跪坐,谁受得了?她讨厌日本的种种习俗,更不喜欢逢人就假笑鞠躬哈腰。
“把我的衣服还我。”
“至少请你穿着和服吧,请不要让我为难好吗?”
已经有太多人求她不要让人为难,接下一笔钜额遗产,然后勉强她来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见不想见的人。
当然她会来日本有部分因素是想要逃避一个不想要的婚姻,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得为此把自己放在砧板上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