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红熹嗫嚅了一会儿,摸着指尖的燎浆泡走进医馆,问:“大夫,那个牲畜发烧了,该吃什么药?”
医馆里正撮药的大夫手上一顿,用探询的目光打量了一下来人,又低下头继续撮药:“什么牲畜,是鸡鸭还是牛羊?地上跑的还是天上飞的?”
乔红熹低头再沉思,支支吾吾回道:“不是鸡鸭也不是牛羊,其实也不是牲畜吧。”
大夫这回头也没抬,详细地问:“可有呕吐?呕水还是呕物?”
这一问问倒了乔红熹,她随口胡诌,道:“呕了升余酸水。”
大夫辞色一紧,问:“可是母畜怀妊了?这种状况多久了?”
乔红熹耳根通红起来,连连摇手道:“不不不!他是公的,公、公畜。”
大夫一连抛出三问:“为何会发烧?畜龄几许?有毛还是有鳞?”
“大概是被雷劈了之后,又淋了一场雨。” 乔红熹想起了说书先生说过的话,“畜龄的话……三百五十龄?是有鳞的。”
能活到百龄的牲畜,大夫也只能想到长寿龟了,“那它可曾受过去势之刑?”
“没……没去势呢。” 乔红熹沁下头,在那儿羞的脸红耳赤,低声回道。
大夫说了句明白,转头吩咐小儿郎取板蓝根八钱,甘草三钱,僵虫二钱,银花一两,桔梗一两,而后对乔红熹道:“每回水煎时,板蓝根只放一钱,若无效则加量,每回放三钱,一日服三回,三日之后病即瘥。板蓝根药性强,服完以后得留心。”
乔红熹嘿记,拿好药与方子,问:“药价几何?”
小儿郎从旁代道:“这些药皆是不二价,姑娘付一百文钱就成。”
乔红熹与了钱,走时那大夫嘱咐道:“那种东西咬人,姑娘喂药时小小些。”
她耳内如闻飞蝗骤雨,心猛地一跳,肌肤上密密长来了小栗子,转过头问道:“还、还会咬人的吗?”
大夫肃然地点头,道:“会的,且被咬的话,得听雷声才肯松口,万事小心。”
乔红熹胸腔里吸满了寡气,道了声谢谢,去六陈铺儿买了些芝麻、油盐等杂货才沿路回家。
夜间的雨把人家树上的果子都给下落了,乔红熹在遇见那只大肥猫的地方发现了一只身上插满了小红果子的刺猬。它如金的毛发湿哒哒的,在树底下缩成一团自己取暖,模样十分可怜。
她良心又发起,取下汗巾子帮它擦干腹部的毛发,恍然始笑,道:“乔红熹,可怜兮兮,日日行善积德改运道。”
擦讫,乔红熹将刺猬放回原地,提着药,带着买来的芝麻油盐回家。她刚开门,便有一只大肥猫从脚下飞窜过。
那大肥猫飞窜到苍迟跟前,伸出一只爪儿去探龙额,乔红熹大惊失色,道:“欸欸欸,不可以摸,烫爪子。”
劝阻的话到底是慢了一步,大肥猫的肉爪儿已戤在了龙额上,乔红熹耳边只听一声屈动地惊天的猫叫声,大肥猫的粉嫩的肉爪儿变得红肿不堪,还长出了一颗拇指大的燎浆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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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势:将动物以外来方式除去生殖系统或使其丧失性功能称为去势】
【令翠:称别人所爱的妓女】